25. 浮生一梦 II（1/2）

当第一支焰火隐约在空中绽放它的光亮时，沉迷于繁华的街市的两人才记起来，还有烟花祭典这件事。

“果然，从这里看到的焰火被街上的灯光盖住了，走吧，去店家说的那座山坡上....是在哪儿来着……哦对，南门！”

“是西门...”

“啊，真不好意思”比埃挠了挠后脑勺蓬松的头发，咧开嘴笑了笑“我从小就记忆里不好，背书三五天都背不出几百个字的。不过我爸说，会算数就好啦”

琪奈夸张的挑了挑眉头：“哦？还想学魔法不？那些魔法师可是要整本整本背诵的，至少也得几万字。“

“那看来要好好锻炼记忆力了啊！”比埃依旧保持着那个咧着牙的笑容，语气中有几分快活。

琪奈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毕竟这和她原先想象的「啊？什么！这会死人的哎」之类的答案相差甚远。

闲谈几句的时间，两人已来到西门外，又朝田埂上爬了几步，便到了一片宽阔的田地，就着月色隐约看见，里头的菜苗，叶片都枯黄了。

“果然是不会有好收成咯！”比埃俯下身子，两指捻了捻菜苗瘦弱的叶尖“约莫是开春便天冷，都冻坏了。”

“富足的生活，和乐的家室，人们穷极一生都在追求着这些我们魔法世家挥一挥手便能得到的东西罢。”琪奈眼帘微垂，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从前我总是在心里暗暗嘲笑他们的不济，现在想来，倒有几分羡慕了。”

“这几个月来，家族还是陆续派人在监视我们。虽然他们实力都不及我，但我也明白的---这只是警告而已。大长老和议会的元老们的修为都远在我之上，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做了决定，我也拦不住”

“当我坐在首席学员的席位上，耳边充盈着欢呼声的时候，我以为，这便是人生的乐趣所在了吧。而直到我离开了他们，才发现，这些虚无缥缈的赞誉是多么渺小。而真正追求的东西，也不过是那些平凡的梦想罢了。”

“安居了业，家和心平---倒也成了可遇而不可求的奢侈品呢”琪奈口中的音调也渐渐低了下去，好像不是在对人倾诉，而是在说服自己。

“没想到女侠也这么多愁善感的呢”比埃先前一直静静听着，这会却依旧是笑。“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之前拖后腿了吧。女侠你这么厉害，如果不是带着我，一定什么情况都难不倒你的吧”

“所以我也要更加努力啊。教我学魔法吧，虽然我也许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我能保证，我一定是最努力的那个。况且，我爸说过，我从来就学的很快。”

“虽然我现在在很多人看来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鬼，但用不了多久，我也可以像能想象到的许多曾追过你的男孩一样，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的。相信我吧，琪奈，相信你自己。”

“还有啊，要乐观一些----那个讨厌的家族派来的追兵吗，让他们待着好了，说不定再过几天他们就忘了呢。他们不可能有一辈子的耐心，我们也是，所以总会有办法的。”

“哎！！！光顾着说话，焰火都升起来了呢！快看！”

眼前的夜空，如白昼一般璀璨，却比阳光更加迷人。各色霓虹绽放于青黑色的幕布前，托起一片片涟漪。繁星的光芒已全然失色，明月的清辉易无人顾及。衰败的星火随着光华散落，画出一条美丽的曲线。焰火绽开的那一瞬间，七色凝成的光辉在一瞬间降临。

这光辉是如此耀眼，在我的眼中化为一层薄薄的水。

无声滑落，停在唇边，留住淡淡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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