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血色的风把黑暗撕裂，城头的灯终于熄灭，他站在城池边，只见火光凄厉的照亮黑夜，只有那焚成灰的蝴蝶与断了根的枝叶，唯有天边正残月。他转过身子，想见到那曾经如昙花般的笑颜，所见的却是昙花的凋谢。

他挣脱眼眶前冻结的悲切，看向另一边，想要看清那个人，那个曾经永远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人。他的视力本是极好的，却也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脸，看不清是那个人的头颅高悬还是眼神轻蔑。

他闭上双眼，耳畔的杀伐仍旧不歇；睁开双眼，鲜血依旧流过长街，他守护的城阙在大雨中呜咽，那条青石长街，染尽生离死别。耳中听闻得好似终结的音频，眼见的周遭都仿若毁灭。

他已不记得月的阴晴圆缺，只是奋力的冲击。马蹄渐渐踏破落叶，四方的边角不绝，血滚落尘土的艳烈。他满身是伤，眉睫已然看之不清，风声依旧凌烈。他的手好像拿不动他的武器般，将他的枪插在了地上，周围以无敌与友，只有他与“他”两人而矣，他终于冲到那个人的面前。

“你来了。”“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好似早已知道他会来般。他并不回话，只是静静的将他的枪拿起，对着“他”，“他”亦拔出“他”的剑，没有绚丽的招式，有的便只有和败、亡握手的勇气。一招，只有一招，便已决定了他们的胜负，他缓缓的倒下，身前插着一把穿透他身躯的剑。

“你输了”男子看着那倒下的魁梧男子。

“是啊，我输了”魁梧男子回话。

“值得吗”眼罩男子看着那人。

“值得？你亲手毁掉了你曾经想要守护的东西，又值得嘛”魁梧男子看着那眼罩男子，缓缓问道。

“值得”眼罩男子一顿，随即答道。

“那不就是了”魁梧男子看着那眼罩男子，笑了。

“你到底是谁”眼罩男子看着那魁梧男子，问道。

“曾经，我是统治这个世界的神使，在我眼中，或者说，在我们的眼中，你们生灵就只是一些卑贱的奴隶，任我们打骂，任我们凌辱，只是一些奴隶罢了，可是，我，或者说是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生灵敢于反抗，于是，我们镇压，我们毁灭，可是，我们阻止了你们，却阻止不了越来越多的反抗声，于是，最终，我离开了，而大战，也爆发了”魁梧男子缓缓念道，仿若陷入了回忆。

“你曾经是神使”眼罩男子问道。

“是”魁梧男子回答道。

“你杀了现在的神使”眼罩男子第二次问道。

“是”魁梧男子第二次回答道。

“也是你将曾经的我们逼入了绝地”眼罩男子第三次问道。

“是啊，都是我做的，你的感觉如何啊”魁梧男子笑着对那眼罩男子说道。

“我觉得你很可怜”眼罩男子回答。

“难道你不是吗？”魁梧男子笑着说道。

“是，我也是，我们都是”眼罩男子回答，神情平静。

“超越，真的是个好名字啊”魁梧男子念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眼罩男子回答。

“是啊，真是一个普通的人啊，你，杀了我吧”魁梧男子说道。

“在杀你之前，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眼罩男子平静的问道。

“什么问题，问吧”魁梧男子有些好奇道。

“你已经不是神者了，对吧”眼罩男子问道。

“对，被剥夺了神骨，变成了，和你们一样的生灵”魁梧男子回答。

“为什么”眼罩男子问道。

“这可不是一个问题了，不过算了，我只能说，，真的就是一种毒药啊，好了，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杀了我吧”魁梧男子沉默，随后注视着眼罩男子，缓缓说道。

“好”眼罩男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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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他吗”一位女子问道。

“你觉得呢”男子回头看着女子。

“你赢了”女子低下头。

“嗯”男子应道。

“那么，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高兴”女子问道。

“你走吧”男子并未回答，反而说了另一句话。

“你将我杀了吧”女子凄美的一笑。

“你走吧”眼罩男子沉默，看着女子，半响，方才说道。

“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敢吗”女子看着男子。

“因为，我早就杀厌了，不管是生灵还是神者，我都厌了”男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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