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传说在忘川深处，住着一位长须的老者，他是监管冥界轮回的灵。

不知多少年了，这位灵一直孤独地守在忘川边，目送着一个又一个灵魂进入轮回。但从没有开口讲话，因为灵魂们实在来去得太匆匆了。

直到这一天，一位年轻诗人的灵魂来到了忘川，

他为眼前的景色所深深迷恋，驻足不前。

“年轻人，”灵不知多少年来第一次开口讲话，“你还在留恋着什么，难道那苦难的前世，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前世固然苦短，然而，我毕竟是举国皆知的诗之灵，曾有过无比的荣耀。”

“呵……”灵悠然地捋着长须，伸手指向远方，“看，他曾是有名的盐商，富甲一方；他呢，垅上耕农，一生贫苦。”灵又指向另一边，“这是当世神仆，权倾世间；那个是恶名昭著的生灵，曾向着生灵挥去无数的终结，直至自己……如今，到了忘川，喝下这忘川的泉水，却一样都是赤条条的新生。富贵者，浮云也；所念者，浮云也；所思者，浮云也，不如及早喝下这泉水，忘却了这一切不是更好”

“那么，生灵与物为何还来去匆匆，对世间的名利追逐不休？”诗人遥望着匆匆来去的灵魂说。

“难忘呵。不然，也无需我来守什么忘川了。”仙人笑道。

诗之灵默然，“那么，这轮回岂不只是枉然啊。曾不如天地之清风，与天地之明月般逍遥自在。实在哀吾生之须臾，羡天地之无穷，果然啊，果然”

“果然？”灵意味深长的看着远方，“汝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其又何羡乎？况死者已矣，生者尚存。生生死死，天地之恒”

诗之灵听后，急忙向灵下拜。“承蒙指点，小生至此已然看穿这死生之道”

“生如何，世上之一遭也；死如何，物化之一瞬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尽则人死，死穷则再生，不过如此……”

灵笑而不答，目送着这诗之灵走向忘川河畔。

“只是看穿时，也就该饮这忘川的泉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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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能否讨杯茶水喝？”摇船的声音。

“我这水你可喝不起”卖水的声音

“那算了”摇船的声音。

“吃个梨解解渴吧”卖水的声音。

“不胜感激”摇船的声音。

经过长亭，夜风轻，临川月照桥影。月影晃过，人影行停，停停复行，且将生死营营。就一饮，付一梦，化一场，烛灭灯熄。听长亭晚，夜雨轻，水映烟笼桥影。月影乱去，花影娉婷，静静花倾，待看苔湿阶青。桥如景，月如屏，人如影，灯似流萤。过一路人影憧憧，饮一场行色匆匆。前尘往事饮罢，尽散浮生。

路人有问一句，水中何名，一饮一世清。长桥头，花似如梦，谁知水中冷暖苦甜浊清？月下桥色冥冥，何时烟雨晴

浅波微荡月影，花色绘流景，饮尽一盏浮沉前世情，水中花色浮沉忘字轻。

看，看河畔，畔，盼水散，散不尽相思念；念，念忘川，多少幻变，变，变流年，且淡繁华世间；自一饮，恋一梦，作一世，渐行渐远。

叹，叹彼岸，黯，黯花乱，乱不尽江水换；换，换流年，离合聚散；散，散不断，人生几世情缘；天不老，情不了，轻不转，渡尽悲欢。

摇一叶扁舟苍茫，弹一曲琴瑟悠扬。烟光残照孤舟一人独帆。渡一场情仇恩怨，一舟一世断。烟波乱，繁花开哪岸

谁明彼岸风雨摇曳独寒，川上微波粼粼峋，谁见将人还。舟边流清月乱，花静烟水远长，却问一川烟雨多少年？

“摇船的，你说川的对岸是什么，很美吗？”卖水。

“川的对岸，你可去不得”摇船。

“怎么？还记恨我当年没给你水喝么”卖水。

“梨很甜”摇船。

“哦”卖水。

“摇船人，我们认识很久了吧”卖水。

“嗯，好久了”摇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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