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1/2)
上回说道李杓的婚事,李杓因为外家寒微的关系,李犀倒是给他一门好亲事,李杓要娶的这位新妇乃是京兆杜氏的女儿。虽比不上其他几家,但也是小有名望的,李犀这样的安排可谓是用了心的。再说李杓,他对于嫡妻虽无要求,但显然是看重家世,京兆杜氏配他,两相权衡,都不是赔本买卖。
婚礼定在初春,据礼部的人说是个吉日,雪虽没完全融化,但看天象倒是个艳阳天。卢千秋头一日回了永嘉坊卢府,次日随着崔茗来到十王宅的赵王府,一片喜气洋洋,满目皆红。
来到女眷的花厅,已经有人张罗开了,崔茗嗤笑:“看那游走在众位女眷身边穿红戴绿的女人么?那是赵王的妾室。”
“今日出风头的看来倒不是那位赵王妃了。”卢千秋笑道。卢千秋的舅母尉迟念正和一位裴家的长辈在说话。卢千秋看见崔云袖乖巧的点着头。尉迟念的太奶奶是裴氏。与如今的裴家也是沾亲带故,想起李渠给她介绍过的薛盎,也是与皇家有血缘,谁叫薛盎的姑姑嫁给了元明帝李箩呢?崔茗找了个地方坐下,和尉迟念交换了眼神,就坐到了一起。
卢千秋和裴懿相视一笑,外间一阵骚动,崔云袖凑到卢千秋耳边说:“怕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了吧。”话刚落,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裴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卢千秋也是急忙捂住口鼻。崔云袖已经不能表情管理,小声埋怨说:“谁呀,这是!”
“恭喜夫人了。”赵王妾室亲切的朝着走在第一的妇人说道。
妇人手里还拉着一位年轻的姑娘,笑着回答:“这就是小女。”
卢千秋身边已经有人在议论。尉迟念小声说:“原来这就是前几日礼聘拿了第一的姑娘。听皇后说过,是荥阳郑氏女。”
裴、卢、崔三人交换眼神,看来这荥阳郑氏女又是一位熟人。
“看来今日这赵王妃的风头被抢的渣都不剩。”崔云袖笑道。
裴懿也说:“谁说不是呢?你闻闻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怎么,你高中还没闻够啊?”崔云袖凑到裴懿耳边笑着说。
卢千秋听到了,抿着嘴笑。又说:“倒是给人的印象很深啊。”
“这也是一种手段不是么?”裴懿叹道:“起码你我做不到吧。”
崔云袖站起身,对卢、裴二人说:“我要去更衣,你们同我一起吧。这里我第一次来,害怕等会儿找不到回来的路。”
出了花厅,三人也找不到路,随意乱走,刚到一个圆形拱门,崔云袖转过头嘘了一声,卢千秋也放慢了脚步,裴懿随后。
圆形拱门的另一边,一个身穿白底小花纹广袖儒裙,头梳倭堕髻的女子正和一个身穿檀色圆领长袍的男人忘我的舌吻。不时有滋滋的水声发出,裴懿瞪大了眼睛,三人躲到了暗处观看。不一会儿,女子嘤了一声,男子松开了她。两人仍旧抱在一起。裴懿用口型告诉两人那个男子是陈王。卢千秋继续观看。女子倚在男子的怀里,听不清再说些什么,陈王的手倒是不安分的在女子的臀部腰部不停的游走。崔云袖也非常想知道那女子是谁,差点栽了出去被卢千秋拉了回来。紧接着,女子发出了一声不可描述的声音,裴懿只见两人又吻在一起,陈王的头在女子胸前做不可描述的动作。卢千秋吞了口口水,在想着是离开还是继续看。崔云袖非常有兴致的看着,卢千秋看着崔云袖嘴角越拉越高,通常称为姨母笑。
女子已经被陈王翻了个面,半倚在墙上,陈王在女子胸前啃噬着,眼看着就要进行到关键时刻,女子却不干了。陈王意犹未尽,女子把头放在陈王的胸前,崔云袖听见了女子的声音,女子说:“王爷,奴家放弃了礼聘,就是为了您啊,为此不知被长姐数落了多少次,您答应过奴家的事会做到吗?”陈王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在此期间,拱门外的三人已经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这个后院。
走到人声鼎沸的地方,裴懿才笑着说:“这就是小姨子的诱惑吧。”卢千秋扑哧笑了出来。崔云袖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约一炷香后,有人通报说是圣人已经到了前院。卢千秋随着崔茗跟着众位女眷,来到了前院。卢千秋定睛一看,那女子果真是陈王妃的小妹,杨婷!当然嘛,也是她们的老熟人了。
圣人坐在筵席中央,皇后居下。卢千秋这些小人物自然是在末尾。李犀在上面看着卢千秋今日穿的皮草,宽慰的笑了。还以为那丫头是不会穿他亲自在猎宫狩猎而来的皮草的。
杨婷在陈王妃身旁,早已端坐。眼风瞟到一个一直盯着她看的男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如此没有礼数。不过男子身旁的女子杨婷倒是认得,杨婷对杨氏说:“那女子好香啊,是谁?”
“是这次礼聘的佼佼者,荥阳郑氏的姑娘。”杨氏小声说道。
杨婷心想,那就是郑家的人了。不过与她此刻没有干系。陈王已经答应了,杨婷会成为他的侧妃。杨婷心里当然清楚,她的姐姐始终是正室,但陈王以后成了储君可就不一样了。只要陈王向自己的父亲提亲,长姐那关就算是过了。自家姐妹当然是互相扶持。杨婷的算盘这边打得啪啪响。而她不远处的郑家大郎,郑昂,望着杨婷盘算的又是另一件事情了。
永庆十八年春,荥阳郑氏女郑蝶舞以容貌第一的成绩进入大明宫,受封为正六品宝林,住在含冰殿侧殿。郑蝶舞入宫的头一日去皇后珠镜殿请安,竟然看到了同为宝林的王雨薇!
太液池。郑蝶舞围着王雨薇转了一圈,说:“你已进宫四年了!”王雨薇点点头,道:“我加起来才见过圣人一共三次!”
“放心,既然我们俩都在宫里就一定会有成为一殿之主的一天!”郑蝶舞斗志昂扬。王雨薇摇了摇头,不做附和。她知道这个宫里是吃人的,早知道当初就不来了。都是各自的命。
进宫的三天后,郑蝶舞就被董平安请到紫宸殿侍奉君王。不过待了一盏茶的时间,李犀就让谏议大夫独孤楷入宫见驾。
郑蝶舞不甘心的退了出去,但已经比几年不见圣人的王雨薇好多了,最起码,圣人还记得有郑蝶舞这个人不是么?
崔云袖从十王宅出来,脑海里还想着刚才萧浣漪的儿子,新晋的鄂王李立,像一个白白的团子,忍不住伸手捏一捏。越想越怀念当初有空就去妇产科看新生儿的日子。卢千秋的车夫停下车,崔云袖在兴宁坊和卢千秋话别。回到家里,崔云袖直接躺倒了榻上,用被子把整个人都捂住,这样才舒服。
晚膳时分,崔云袖食欲不振,但还是被强行拉着去吃饭。崔云袖的父亲娶尉迟念之前有一门妾室,后来在尉迟念的推动下纳了另一门妾室。但平常能和崔波在一起吃饭的还是只有尉迟念的孩子们。崔云袖脸色不好,崔家二郎在一旁打趣。崔云袖的大哥已经成家,搬出了崔府,另外有一处宅子,不常回来。所以桌上就只有崔波、尉迟念、崔家兄妹四人。
“云袖这脸色同汉王这几日一般苍白。”崔波笑着说道:“汉王这几日,听了皇后说起要给他娶亲的事情,一说就拉脸。”
尉迟念叹道:“按理说汉王也到了娶亲的年岁,是哪家的姑娘?”崔波摇了摇头,又说:“圣人的意思是裴中书家的。”
崔云袖这才来了精神,惊异道:“汉王要娶亲了?什么时候?”崔家二郎无语的看着她说:“母亲,你看小妹这样子,哪里像及笄的女儿家!放心,汉王娶亲轮不到你身上来的。”
尉迟念看着崔云袖,有些担心。崔云袖心里却想着明日该不该去给卢千秋说呢?一夜就在崔云袖纠纠结结当中过去了。
大明宫,宣政殿。独孤楷跪在地上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的看法。旁边的另一位大臣,指着独孤楷大骂他构陷、污蔑。
“圣上,臣今日来走访了城郊的各个庄稼地,方才呈奏的奏折了夹了庄稼汉的手印,这都是他的罪证!”独孤楷义正言辞的说:“为了防止此人痛下杀手,臣已经将人证带到了延政门外等候召见!请圣上还给城郊庄稼汉一个公道!”李犀打开奏折一眼就瞧见了腥红的手印,一共有数十个手印。李犀背着手起身,说:“朕记得独孤楷是十三年的榜眼。在朝堂上已经待了多年。在谏议大夫的位置上知无不言,这次朕相信他,绝不会借庄稼汉之手来行污蔑、构陷之事!”独孤楷磕了个头,旁的大臣也趴在地上叫道:“圣上,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啊!”迎接他的是甩在脸上的奏折,此人急忙闭嘴。
“此前早有人向朕说起过城郊的私自圈地,朕还不相信,让独孤楷暗中调查,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你们竟是因为分赃不均而互相诬陷!简直是耻辱!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大理寺已经将重要的人捉拿归案,你的几个打手也已招供,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李犀说完后,把证词摔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李犀接着说:“作为拿着俸禄的大臣竟然打着幌子去占城郊农民的的私地,简直是罪无可赦!你到大理寺去忏悔吧!”
朝会结束后,李川来到紫宸殿,李犀解决了一个人,心情还不错,朝着李川说:“老六,独孤楷此人很值得用起来!”
“父皇,此人在谏议大夫的位置上也多年了。”李川说道。
李犀点点头,心里想了什么又说:“朕记得他是独孤阳之子。但好像母亲并不是世家出生,也不知现在家里是何状况?”
“儿子倒是在市集见过他几次。千秋还曾帮过独孤楷的夫人,据说他夫人在洛州是个浣衣女。”李川仔细回忆了说道。
“是贫寒了些。”李犀有点焦虑,说:“以后怕是身份不合。”
董平安进来禀告说:“黄门侍郎崔大人和中书令裴大人到。”
崔波和裴远一起进门,朝着李犀和李川拜了又拜。李犀笑道:“裴远,你看老六做你女婿如何?”裴远一副高攀不起的样子。李川脸色突然雪白。李犀继续说:“朕和皇后都觉得你的女儿不错,做个汉王妃也绰绰有余嘛!老六,你看如何?”
李川有些不稳,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即熄灭,李川开口说道:“儿子都听父皇的安排。”崔波在一旁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初春,城墙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曲江也有了新的景致,李渠答应带卢千秋去看看,在玄都观的桃树下等了许久。而李渠出了十王宅,在宣阳坊看见李川骑马在东市狂奔,往玄都观而去。李渠叹了口气回了临淄王府。明日再去请罪不迟。
卢千秋等了又等,实在是无趣,扳着手指无聊得扣来扣去。
“姑娘。”茯苓叫了声。卢千秋弹起来说:“临淄王来了么?”转过身后,卢千秋看见的却是领口都歪歪斜斜的汉王李川。
李川说:“今日是要出门?”卢千秋点点头,茯苓识趣的离开。卢千秋说道:“汉王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最近应该挺忙的。”李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道:“千秋,你都知道了?”
“知道啊,裴懿很好。”卢千秋挪动了脚步,倚在回廊栏杆上。李川半晌无语,只能说:“我只是想见见你,就来了。”
“日子定了吗?”卢千秋说。李川摇摇头,不知是没定还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李川理了理衣领,道:“你那日还是别来。”
卢千秋还没开口,李川转身就走,看步子是有些凌乱不堪。
这一走,卢千秋也没了兴致,打发茯苓在外头堵着李渠,谁知李渠这一天根本就没来。卢千秋也不知是喜还是悲。次日,卢千秋起床没多久,茯苓就说:“姑娘,裴家的大娘来了。”
“雪已渐融,不免还是有冷气,把室内烧暖些。快请她进来吧。”卢千秋从榻上起来,走到了暖阁,把一个方垫子拿了出来,让裴懿靠的舒服。今日她已经猜到裴懿要说些什么了。
裴懿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高腰窄袖儒裙,外罩一件薄薄的大氅,进门后将大氅顺手给了她的贴身仕女,然后走到卢千秋身边,说:“今日外头出了些太阳花,你偏还赖在屋子里。”
“快坐吧。你怎么老和我母亲说一样的话。”卢千秋摇摇头。
两个仕女都已经退出去,卢千秋猜想定是茯苓带着去取暖了。裴懿开口:“父亲昨日告诉我,这几日可能圣旨就下了。”
“这样是最好的。我身份特殊,和汉王是不可能了。你也知道十六年太后薨逝之时我差点被李寻雁陷害。当时我只当是普通的事,可圣人告诉说我的母家不是崔家,而是早已覆灭的上官家。我和汉王自那时起就已不可能。”卢千秋笑着说。
裴懿是第一次听见这事儿,一时不能接话。卢千秋又说:“我生下就带有血友病,危险的事都不能做。小时候想学骑马,被我大哥拖着打了。你知道吗,在这样的条件下我是不能生孩子的。汉王和赵王、陈王都在关键时刻,裴懿,你才是能帮助他的人。”裴懿转念一想,确实,唐国的医疗条件生孩子本就危险,她这样的血友病,搁在现代生孩子也是冒险,更别说在这里了。裴懿说:“苦了你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汉王是我父亲的徒弟,父亲都已经选择了,我也不能犹豫。何况,景行还有元家、裴辉都不能白白的牺牲不是么?”卢千秋点点头,笑道:“富贵险中求,希望我们没有选错。”
送裴懿出门的时候,卢千秋望见兴庆宫的方向一轮旭日正升起,这个差点就成了她弟妹的人,卢千秋希望能助她复仇。
过了晌午,卢千秋在室外煮茶,临淄王李渠进来赔罪了。“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呢!”卢千秋也不看他,自顾说。
李渠坐到她对面,笑着说:“我这不是来给卢姑娘赔礼么。”
“你说不来就不来,枉费我的一身衣裳。”卢千秋不看他。
李渠一拍大腿,满脸坚定的说:“我保证明日你就可以摸到时下长安城里最流行的衣裙!怎样,卢姑娘,消气了么?”
“念在你是初犯,改过态度良好,就不气了。”卢千秋说完,茶也煮好了,笑嘻嘻的递给李渠,道:“君山银针,尝尝。”
李渠接过茶杯,说:“香气清高,根根竖立,很有经验啊。”
“那是,这茶可是圣人御赐给我父亲的。今日就借花献佛了。王爷如果下次来可以尝尝我的金坛雀舌。”卢千秋笑着说道。
李渠点点头。没有发现已经盛开的迎春花正亲切的微笑着。
四月,崔茗来到玄都观带给了卢千秋消息,李川和裴懿的大婚日期就定在秋天。卢千秋也不过是一笑而过。崔茗接着说:“如今,你父亲在长安当官也有段日子了,圣人没打算让他回涿郡。想必是你已经知道也没有瞒着你的必要,索性留着他在长安。前几日圣人跟你父亲说了件事,你父亲也让我来问问你,觉得独孤楷此人可好?”卢千秋诧异的盯着崔茗。
“母亲是想着孝期快到了,他要做媒么?我和独孤楷有过一面之缘,他已经有夫人了。”卢千秋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崔茗叹了口气也不说话,看着卢千秋,半天才开口:“圣人的意思是,独孤楷的夫人出生寒微,怕是登不了大场面。”
“那又如何?反正我不要!”卢千秋心里有气,不想说话。此刻的大明宫紫宸殿内,独孤楷跪在地上,也是万般不愿。
“臣微时蒙拙荆相伴左右,若为了所谓的功名利禄而抛弃她,臣万万做不到啊!”独孤楷说道:“请圣上收回成命。”
李犀看他这样子也不好逼迫,独孤楷这个人是个潜力股,好好利用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本想成其好事,将卢千秋和他绑在一起,大富大贵。可是独孤楷已有妻室,真是大煞风景。
崔波站在一旁,李犀向他寻求方法,崔波只是摇了摇头。回了兴宁坊,崔波都还在焦急。被崔家二郎都看在眼里。崔云袖见自家父兄都愁眉不展,便开口问了:“到底出了何事?”
“唉,小妹,父亲是为了圣人啊!今日圣人召见独孤楷,想要升他的官,结果被他拒绝了。”崔家二郎恨铁不成钢说道。
崔云袖很不解的说:“这升官是好事啊!为何他要拒绝啊?”
“你知道独孤楷的夫人出生不怎么好吧。”崔家二郎把崔云袖拉到檐下一个隐秘的地方说道:“圣人的意思是让独孤楷和郭凤娘和离,另外找一门好的亲事,圣人连人都选好了!”
“哪家的姑娘啊?”崔云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崔家二郎笑着说:“卢家的幺娘呗!结果独孤楷自己不愿意。”
“千秋?那我觉得千秋一定也不愿。”崔云袖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
崔云袖一夜未眠,都在想着独孤楷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崔云袖用过早饭,就直奔玄都观。卢千秋还一阵莫名,也太早了。
卢千秋才吃完饭,茯苓还正在收餐盘。崔云袖见只剩了卢千秋一人,试探着问道:“昨日听我父亲说了你和独孤楷的事。”
“我昨日也一口回绝了母亲。”卢千秋擦了擦嘴说:“再说了我孝期也明年才到,说什么也不会跟一个有妻室的人成婚。”
崔云袖闻此松了口气,又说:“你知道我已经及笄了吧。前些天还曾听见母亲跟二哥说起要给我物色一门好的亲事。”
“听说是哪家了么?”卢千秋有些意外道:“也太早了吧。”
“古代都是这样不是么?哪像我们那时候自由。”崔云袖说。
卢千秋说:“太早了总归不是好事,你也是医生,应该懂的。”
“不知道我跟你说过我的男朋友吗?”崔云袖说。卢千秋摇摇头。崔云袖笑了笑,开始讲述了她大学和男票的爱情故事。
“所以,来这里之前你们已经准备结婚了?”卢千秋问道。崔云袖叹了口气,点头。卢千秋心情也变得沉重,叹了口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