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2/2）

但季凡笙在位期间很得股东青睐，天愉也并非爷爷的一言堂，甚至还有个别股东试图把水搅得更混，好在股价暴跌之后再大举收购，提升自己的股份占比。一场会议下来，季凡笙的“撤职”决议并没有立刻通过，但董事会已经下了军令状，如果三天内股价没有回升迹象，季凡笙就会被替换下来。

不过，三天可以做很多事了。季凡笙首先派人查清了爷爷当年和林薇姝的纠葛。

很多年前，天愉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老板也不是爷爷，而是林薇姝。作为秘书，爷爷每日与林薇姝一同共事，逐渐爱上了自己的老板。林薇姝醉心音乐，爷爷就包揽工作上大大小小的琐事，为她分忧解难。工作上两人配合默契，但在感情上，林薇姝早就心有所属，直到她意外去世，都没有回过头来看过爷爷一眼。

林薇姝走后，天愉成了爷爷的寄托。为收购天愉，他娶了兰宁当地的富家小姐。几年后，季常青出生了，但是这个儿子哪里都不像他，爷爷对季常青毫无期待可言，只要求他娶下林薇姝的侄女。

季凡笙大概明白了爷爷真实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用年轻一辈的婚姻，实现他自己未曾实现的梦想。

林冰和季常青的婚姻失败了，林季两家的缘分本该适时走向尽头，但爷爷还是执迷不悟，仍要插手干预季凡笙的婚姻——

或许他只是想证明，如果他年轻时，有人能站出来为他和心上人主持婚礼，那么哪怕当时他们并不相爱，婚后也能慢慢培养感情，获得幸福吧。

但无论如何，季凡笙已经不愿意牺牲自己去做这场实验了。

第二天，战火继续。

一大早，季凡笙的总裁办公室就迎来了一个稀客，李哲川。

看到李哲川的刹那，季凡笙已不似从前那般心跳加速，他直觉李哲川是爷爷请来的说客，心中又不免觉得讽刺，原来爷爷心中一直很清楚他喜欢的人是谁啊。

季凡笙的直觉没有错。

李哲川是来求职的。

爷爷的手下找到李哲川，许诺只要季凡笙愿意稳住股价不再持续下跌，他们可以给李哲川一个高管的职位。

这是昨天暴风雨般打压之后的安抚，也是爷爷想要休战的橄榄枝。

但季凡笙没有接。

他拒绝了李哲川。

“为，为什么”李哲川神色惨白，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在季凡笙这里遭遇滑铁卢， “凡笙你不是一直都很认可我的才华吗我们并肩作战，帮天愉重建辉煌不好吗我很想……和你一起工作，这是我很久之前就期待的事。”

“学长，如果你真想和我共事，还是先稳扎稳打，对公司业务了解清楚再说吧。”季凡笙说， “你学金融出身，可以先从子分公司的财务主管开始做起，只要你有能力，做得好，我会优先提拔你。”

“财务主管……这对我来说，是在浪费生命。”李哲川明显不能接受。

“那市场开发经理呢我手里正好有一个和沐粱集团洽谈合作的项目，说不定你还能借机再接触陆寒雪学姐。”季凡笙道， “如果你们能借此机会再续前缘，我会献上厚礼祝福你们的。”

“提她做什么，我和她已经彻底不可能了。”李哲川起身，隐隐不悦地看向季凡笙， “给我一个离你近点的工作吧，我希望我们能朝夕相处。”

“……抱歉，没有这样的职位。”季凡笙心如止水， “总裁秘书的工作姚泽做得很好，我不准备把他换掉。”

李哲川脸色难看地离开了，相对应的，姚泽倒是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我们下一步怎么做”他问道。

“寻找盟友。”季凡笙目光投落到沐粱集团，李哲川的突然到访，让他久违地想起来自己还有学姐陆寒雪这条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