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2/2）

“哥哥，你在哪里”是陆易阳打来了电话。

“我在国外。”季凡笙努力平复乱跳的心脏， “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头，陆易阳的声音闷闷的，心情似乎很低落: “我在罗布勒斯大学的同学今天联系了我。哥哥去米国，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呢”

“带上你，罗布勒斯就可以不用去了。”季凡笙从刚才绯色的氛围里冷静下来，语气沉着， “你明知道我去米国的目的，又何必问这种问题”

陆易阳一怔，没料到季凡笙会是这番态度。他斟酌着开口，小心翼翼地道: “哥哥，其实同学联系我后，我就起程来找你了……再过半小时就能抵达米国，我可以见见你吗”

季凡笙痛快地报了酒店名，陆易阳很是欣喜。

但他的快乐没持续一秒，便听季凡笙紧接着道: “你今天有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好好想想过会儿要跟我说什么吧。”

陆易阳嗓子一紧， “哥哥”二字还未出口，季凡笙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

半小时后，酒店顶层的停机坪上，一架直升飞机缓缓落下。季凡笙没再麻烦李音尘，只自己前去接机。

陆易阳下飞机后，一眼就看到了季凡笙。

他红着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走，用力拥抱住对方，并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哥哥，”陆易阳语气委屈又带着一丝恐惧， “在我心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我做错了事，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不理我。”

季凡笙掰开陆易阳的手，但后者却像是个吸附力超强的八爪鱼一样，根本扯不开。

季凡笙尝试两次失败后，索性放弃了，只声音凉凉地问: “阳阳，你真的把我当最重要的人吗”

陆易阳后背僵直，一时间没有动弹。

“你有五分钟的坦白时间。”季凡笙道， “躲避撒娇之类的话，可以不必再说了。”

以往季凡笙对陆易阳说话都是宠溺居多，很少有那么严厉的时候。陆易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缓缓松开紧箍着季凡笙的双手，眸子里满是黯然。

“对不起，哥哥。”他抿着唇，嗓音沙哑。

陆易阳指甲狠狠扣进肉中，一时间面临着实话实说和继续隐瞒这两个抉择，心中格外煎熬。

良久后，他深吸一口气，睫毛轻颤: “这么多年我忍得好辛苦，我一直想鼓起勇气告诉你这件事，但又害怕以后我们连兄弟都做不成……”

这就是选择坦白了。

季凡笙眸中浮现出温柔的神色。

季长青和陆易阳的妈妈当初做下什么决定，不是陆易阳能左右的。以弟弟的处境和身份，也确实很难对季凡笙提及这件事的真相。

只要陆易阳真的把他当成哥哥看，而不是从始至终都在虚情假意，对季凡笙来说就足够了。

然而。

陆易阳狠下心，闭上眼睛，说的却是: “没错，哥哥，我喜欢你。在给你的礼物里偷放定位器也好，故意和裴羽谈恋爱也罢……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得到你。”

他睁开双眼，眼底是浓郁的，化不开的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