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用生命祭奠亡魂(1/2)
第74章 用生命祭奠亡魂
“可只有追逐过太阳,才知道太阳有多么炽热,离自己有多么远。”帝髯捂住伤口,擡头以一种轻蔑的姿态望着戏殷,“不过我想你应该也听不明白吧,长期处在黑暗中的人,应该早已经忘记太阳原本的模样了。”
戏殷胸膛上下起伏,愤怒地看着帝髯,抓住他的领子气笑了:“不错啊,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看来是我失职了!”
他把往里弯刀深入,萦绕在刀尖的鬼气钻进皮肤的缝隙中。
帝髯冷汗顺着凸起的太阳xue滑落,他面色苍白地伸出手,抓住弯刀往戏殷的方向撇,但他脖子并没有后仰,反而越加往前倾。
他在自杀。
伤口慢慢扩大,锋利的刀刃划破动脉。
看着满地的血,帝髯反而庆幸地笑了。
幸好他穿的是黑色衣服,不然扶竹又要担心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戏殷感到可笑,他垂视帝髯,“你杀不了我的,你完全是在把扶竹拱手让给我。”
帝髯笑容更加绚烂,附在戏殷耳边低笑:“要不你回头看看你身后。”
戏殷莫名其妙地回头。
寂寥无人的群山,泛红的弦月,几只停在腐朽树上的乌鸦,并没有什么异常。
“再往上看看。”
戏殷闻言视线上擡,终于看见了上空拉动弓弦正瞄准他的扶竹。
“哈哈,蠢货,难道你真的以为凭他能杀得了我?”戏殷指着扶竹捧腹大笑,不屑地摇头,“这箭是我给他的生日礼物,我在送他时就已经削弱过力量了,在一些虾兵蟹将面前耍耍威风足够,但在我面前不过只是过家家。”
他说得信誓旦旦,但帝髯不为所动。
“呵,没想到阎王爷这么听话,指哪儿看哪儿。”帝髯趁戏殷注意力不集中,夺过刀反手横在他的颈上,“我说过,我是一只毒蚂蚁。”
戏殷愣了一瞬,他尝试夹住弯刀往后移,但移了不到几厘米刀就重新抵了上来。他看着帝髯,攒着眉警告:“如果我死了,你和扶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当然知道。”帝髯扬眉,“不过,你这是害怕了?”
“我害怕?我戏殷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二字!”戏殷说着擡眸看向扶竹,准备嘲讽两人,但惊诧地发现不知何时,扶竹竟把箭矢朝向了自己。
他眼睛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扶竹,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出声阻止:“住手!”
可扶竹是决心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来祭奠戏殷刀下的亡魂,他将箭矢抵住自己的心脏,缓缓拉动弓弦。
暖橘色的向日葵从上而下缠绕着他的身体,帝髯循着戏殷的目光看到自杀的扶竹,他瞳孔放大,在深黑的眼瞳中倒映出一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一团黑气推动箭矢,它倏地刺穿扶竹的心脏,此时一朵花落在帝髯眼睛上,正巧挡住他左眼的视线。
向日葵被血液染红,戏殷松开帝髯往后退,表情惊惧又扭曲。
黑袍裹挟着扶竹落下。
一束强光射向帝髯的眼睛,他眯上眼睛,擡手遮挡光线。
太阳?
他仔细看了看。
不,不是太阳,是地狱。
准确来说是地狱的门。
“你们这群神经病,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戏殷被扶竹的行为激怒,他冲上前举起弯刀,大力划穿扶竹的脖子。
扶竹趔趄了一下后堪堪站住,他只是看着,用那双赤红的瞳孔静静看着,良久,他才黯然道:“钥匙丢了,你会死吗?”
“你!”戏殷咬紧牙,怒不可遏地瞪着扶竹。
“你曾告诉我,人有天命,命数是不可改变的,那时我深信不疑,将这个视为金科玉律。”扶竹擦了擦嘴角的血,他觉得弓着背难受,索性直接躺在地上,“毕竟你是阎王爷啊……阎王爷怎么会有错呢?”
“你在责怪我不让你救医院的那群人,还是在怪我决定你的命数?”戏殷嗤笑,“生命本来就是早已决定好的,逆天改命的成功人士一样,他们的命其实本来就是成功的,只是遇到了稍微的低谷期而已。”
“那戏殷,如果我说你的命运注定是被我杀死,你会反抗吗?”扶竹侧目讥讽地望着戏殷,见他愣得说不出话来,顿时眼里的讽刺更甚,“你看,你也在心口不一不是吗?人的寿命不能更改,那命运为什么也不能?”
“你听过平行世界的猜测吗?我偶然听说过,当我们在『yes』和『no』中选择了前者时,那多半会有一个时空的我们选择后者。”扶竹慢慢站起来,“我讨厌懦弱,我讨厌如提线木偶一样受人操控,白努力又怎么样,我不想成为退缩的那一个时空!”
他指向地面,挑眉道:“看,惊喜来了。”
戏殷低头,然后下一刻惊恐地后退。
在他们所站的地面,变成了一种和天空之镜一样的东西,在昏暗的黑云下,一个个黑点如蝌蚪一样在月亮旁游来游去。
他往上空看,发现在月亮周围也出现了黑点,和地面的镜子所一致。
“你到底想做什么?”其实到这里戏殷已经明白扶竹在做什么了,但他还是一遍遍的确认。
“我只是在展示礼物罢了。”扶竹说完这一句后,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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