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2/2）

忙又急急倒回去，将阿森脑袋摆正看着自己的眼睛，这才一字一句认真说道：“阿森，你记得，姐姐没回来之前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是那袁成来了的话，切记对着虚空大声叫我。那人看起来邪里邪气的，我总觉得他还要搞事。”

阿森却动也没动，似乎已经没有想要活着的念头了。

裴妙妙见她没反应，只得告诉自己快去快回。

裴妙妙很快就找到了阿森的家。

三间低矮的土木房子，中间略宽敞的是堂屋，两边分别是卧室，以及一间用茅草和泥巴糊成的厨房。

袁睦也佝偻着身躯，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看起来很是可怜。

只见他手中端着一个碗，劣质酒味顺着空气飘出来，裴妙妙皱了皱眉。

看情形，已经喝得迷瞪了，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

“袁老头。”裴妙妙率先叫道。

袁睦也眼神迷茫地擡起头来：“……姑娘？叫我？”

裴妙妙点点头：“你喝了多少？”

袁睦也傻笑一声看了看碗，又看了看立在远处的裴妙妙：“不记得了。”

裴妙妙：“那你喝这么多是为什么？”

“为什么？”袁睦也眼神迷糊：“不记得了。”

“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裴妙妙压根不想再和他多说，便直截了当道：“若是不想失去你女儿，就马上跟我走。”

被点破心思，袁睦也适才还隐藏得很好的情绪骤然失控。

他红着眼怒声道：“跟你走？跟你走就可以让我阿森不死吗？”

“袁成和村里人的口水是那么容易止住的吗？”

“阿森错就错在不该回家来，你知道吗？”

“何况……”

袁睦也眼神里的光黯淡下来：“她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别人的白眼和唾弃。”

裴妙妙终是忍不住了，皱皱眉：“闭嘴。”

袁睦也眯着眼睛看裴妙妙：“姑娘，阿森就不该回来。回来了，便没人能从袁家地牢将她救出来。”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裴妙妙烦躁地揉揉眉心，长出一口气，这才心平气和说道：“袁老头，你就告诉我你内心真实想法是想她死还是活就行，别的事情你便不用操心。”

直到确定了袁睦也内心的真实想法，裴妙妙心里松了一口气：阿森有救了。

裴妙妙不由分说地拉扯着袁睦也去找阿森。

袁睦也只挣扎了几下，便顺水推舟地跟在裴妙妙身后去了。

两人正要走到，忽听见地牢里传来阿森的一声尖叫：“你做梦！”

“别这样躲着我嘛，好阿森，让我抱抱。”

“袁成，你……卑鄙无耻……你休想！”

袁成色迷迷的声音顺着飘出来：“阿森，大成哥可是想了你好久啊。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怎么还舍得让你去死呢？”

裴妙妙心里一惊，“不好，袁成真的去找阿森了。”

说话间，忙甩开袁睦也，飞快地朝地牢跑去……

袁睦也也被阿森凄厉的叫声叫得心里一窒，忙颤颤巍巍地跟在裴妙妙身后。

裴妙妙到的时候，正好见到袁成将阿森朝怀里搂，还举着手在发誓：“好阿森，你该不是生大成哥的气了吧？”

他腆着脸笑得流里流气：“大成哥发誓，那时候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怎么舍得将我的阿森真的送去死呢？快来让我亲亲你，我的阿森啊，大成哥可想死你了。”

“松开……”阿森皱眉不断挣扎，“快放……放开我。”

袁成是个成年男人，力气蛮大，被他抓住，哪里是瘦小的阿森能挣脱得开的？

于是他紧紧拽着阿森，又变本加厉去抚摸阿森的腰肢：“好阿森，大成哥发誓，只要你跟了我，我到时候自会为你开脱，你也知道我家在这袁家村的地位吧？”

“我操！”

裴妙妙被眼前这一幕气得，随着粗口而去的是她虎虎生风的拳头，“操！袁成，你这个王八蛋。”

“啪……咔嚓。”

“啊！”

随着裴妙妙的拳头击中袁成的鼻梁，袁成惨叫一声松开了阿森。

裴妙妙忙把阿森拉到自己身边来，着急问道：“阿森，这王八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阿森见到裴妙妙，一下子缓过气来，嗷一嗓子哭了出来：“姐姐，姐姐，他……他……”

裴妙妙点点头：“好了好了，别怕，姐姐回来了。”

袁成这时候才终于缓过神来。

他躺在地上，摸着鼻梁，眼神阴鸷的盯着裴妙妙，“你？你怎么进来的？——不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要你管。”裴妙妙对着他呸了一声，恨恨说道，“老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还能关住我？”

袁成那个臭不要脸的并不知道眼前的裴妙妙是个活阎王。

只见他不怕死地舔了舔嘴唇，忽然邪邪一笑：“好极了。有味道，不仅比阿森漂亮，还这么野性，我喜欢。”

“你喜欢你妈呢！”裴妙妙骂骂咧咧道，擡腿就想一脚踹死他个王八蛋，却被追赶进来的袁睦也拉住了：“姑娘，我们惹不起。”

阿森也扯了扯她的衣袖，点点头。

裴妙妙：“……”

好吧，忍了。

正要带阿森朝外走，只见袁成那不怕死地忽然一把扯住了裴妙妙的裙子，他眼神下流，嘴角上挑的笑道：“美人，想走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