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怪(完)(1/2)
触手怪(完)
年初,元时愈和盛韫来到异国。
年中,阮熠出庭,接受法律审判。张老被送回故乡,接受精神治疗。不久,盛氏夫妇带着罪状出庭,接受法律审判。
年末,盛韫找到了满意的经纪代理人,把工作一拖,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把时间全拿来陪元时愈。
之前元时愈问盛韫还不要去囤物资,也不过随便问问,他还没列完清单,没想到盛韫已经把车里的暖气开好了,就等元时愈穿好大衣直接出门。
元时愈被盛韫的行动力震惊到了,不过他也闲的乐意,娱乐活动也少,现在出门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逛逛超市他也乐意。
刚到中心街,他就被街上的人头吓到了。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今天是黑五。
黑五,还刚好挤上圣诞节挤,这种购物血拼季,人肯定多。其实元时愈觉得还好,但他知道盛韫肯定不喜欢人多。
“我没想到今天是BckFriday,到处都在打折扣,人肯定多。”元时愈抱着盛韫的腰,轻轻晃晃,“要不我们去淮扬馆吃个饭,今天刚好没备菜,我们晚点再回去,希望今晚隔壁不要再来送白人饭了。”
“……”盛韫看着元时愈,眼底分明是带着笑意的,“史密斯夫妇是好人……史密斯夫人刚学会烤蛋糕,一时新奇多烤了点,怕你吃不下,给你配了点别的。”
“可他配的白人饭我也吃不下呀。”元时愈擡起脸看盛韫,眼里含笑。“送给我也是浪费食物,咱家都没人吃得完。”
元时愈小脸都快皱起来了,“上次他们家举办家庭party,你只碰过那个派,那个派还是我帮他们做的。”元时愈的声音很软,他笑得雀跃,想拉盛韫“共沉沦” 想要盛韫成为他的同伙。
盛韫被“咱家”两个字砸得晕乎乎的,终于明白色令智昏是什么意思,岌岌可危的坚持悉数崩塌,直接倒戈投降到元时愈的那一方。元时愈不知道的是,最初他介绍元时愈和他公司财务部的史密斯先生认识,是想让元时愈在家无聊可以去隔壁找史密斯夫妇的儿女玩。
最开始是听说史密斯夫人在社区开了一家网球俱乐部,他想让元时愈去跑动跑动,锻炼一下身体。于是暗戳戳拓宽了元时愈的社交距离。
他知道元时愈会在意他的建议,会爱屋及乌关注他的论点,便暗搓搓地夸这对夫妇是好人,想让元时愈可以找到社交的乐趣。
不过十八岁的元时愈和十七岁的元时愈一模一样,雷打不动不爱社交。
“没事,我留了门庭的灯,他们看到我们不在家不回去敲门的。”盛韫帮元时愈收紧了围巾,“但是我们不能太晚回去。”
元时愈小小的脸埋在红色的围巾里,可爱极了。“好。”
BckFriday的折扣力度绝对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一把好手,元时愈只是在商业街边上遥遥一望,竟没看到人潮的头。
淮扬馆里人不少,推门进去时,元时愈发现柜台上摆了一整排小玩具,看不出品牌。元时愈顿足,看得入神。
“人鱼”元时愈身后的人发出了疑问。
元时愈没有回头,眼睛还是盯着金色人鱼看,“外国人是这么叫,不过我一般叫他鲛人。”
元时愈:“……”
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元时愈和盛韫上了二楼,坐在他经常坐的半开放包厢里。这里靠近外街道,夜幕降临,从他们位置看过去,能把灯流人海尽收眼底。
刚一坐下,他便发现了两道炽热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
元时愈:“……”
看他的,是一对儒雅又安静的中年夫妇。
和他一样,华侨面孔。
虽然说,在淮扬馆里出现东方面孔没什么稀奇的。但稀奇的是这位中年夫妇坐的位置——是预约了一年都没人入座的位置。
之前他问过店员,为什么从来没见那预约的人来堂食,店员只告诉他,那是老板老板娘给家人预约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的家人一直没有来,所以一直处于预约中。
所以,这是老板老板娘的家人
“这二位是我们淮扬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刚结束在北极的科研工作,打算去南方海边过冬,今天赶巧来了趟店里。”店员给元时愈上了汤和前菜,看元时愈两眼睁睁,于是给他介绍了一下。
隔着两张桌子,中年夫妇礼貌又克制地向他们颔首,面带微笑。坐在外边的中年男子架着副金丝眼镜,正在为右边的优雅女士挑鱼骨,神色紧张,手法稳健,说是在做精密度极高的外科手术元时愈都信。
中年男子终于把鱼骨挑剔干净,把玉瓷碗放在优雅女士面前,然后又为对方盛了一碗汤。隔着长桌与雾霭,这段距离不足以元时愈看清对方的举动,可不知为何,元时愈就是感觉熟悉,就是能猜到对方下一部会做什么。
看着看着,元时愈又不可控地出了神,直到一句优雅的感慨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今天好冷噢。”
“是啊。”元时愈笑了笑。
“你们会留在这过冬吗?”女士眯了眯眼,看着元时愈。“我听说,很多年轻人会去南方度假,你们不去吗?”
还行吧,靠近盛韫挺暖的。元时愈心里这样想。
“不去了,我们已经囤好东西了。”元时愈眨了眨眼,“听说你们要去南方”
“是的。”妇人往起袖子喝汤,白玉镯碰在玉瓷碗上,发出清脆的鸣声。“这是我们家的传统,一到冬天我们一家三口就会南飞。”
“那你们这次是和你们的孩子一起去了?”元时愈问道。
“是的。”妇人拢了拢披肩,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元时愈,“我们的孩子和你一样大,只是没你这么外向,也不爱出门。”妇人的言语里没有责怪的意味,相反,元时愈甚至听出了几分自豪与得意。就连一旁沉默内敛的中年男子,眼里也泛着得意的泪光。
不知为何,元时愈心里一暖。他觉得,不管这对中年夫妇的儿子有多内敛,多不合群,他都会是这对父母的骄傲。
元时愈这桌的菜上完了,那对夫妇便再没开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对夫妇在偷偷关注他。
晚饭结束后,元时愈和盛韫下了楼,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口,一个满脸雀斑的服务员追了上来,“盛韫先生,等等!我们老板有事请教你。
元时愈挑眉看了一眼盛韫,转身打算和盛韫上楼。“那我们回去吧。”
在国外生活的这一年里,只要出门在外,盛韫去哪都带着他,绝对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最开始时,元时愈觉得盛韫紧张过头了,他打趣盛韫恨不得拿根绳子拴着他,大部分时候盛韫只是笑笑不说话,但却会偷偷收紧揽住他腰的手。后来,这份爱意变成了习惯,融入了他两的日常生活中,成为了元时愈潜意识里会做出的举动。
可让元时愈没想到的是,这次盛韫把他带到柜台边的座位上,让店员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帮他拢好围巾,叮嘱他“冷了就换热茶”,做完这些后,他转身打算上楼。
“不用我陪你去吗?”元时愈眼里含笑,晃了晃盛韫的手臂。
“不用。”盛韫离去前,在元时愈头顶落了一个吻。
元时愈目送盛韫上楼后,自觉有些无聊,于是转头和收银员聊了起来。
楼上,盛韫坐在两位中年夫妇的对面。身形挺拔,像一颗松。
中年夫妇依旧坐在原来的座位上,只不过,二楼的光线比刚才暗了许多。盛韫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原来二楼本来就没有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刚刚在这用餐,所以店员才把灯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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