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所有回忆（2/2）

夏无尘冷眸瞥了楚煜一眼，抱臂立在一旁。

此时，术法彻底运转，两人被拉入不同的幻境中。

……

“这是……青重山拜师那日？”夏无尘看着不远处测试的弟子疑惑道。

“下一位，第二百五十号，楚煜。”

楚煜上前握住测试水晶，最终停留在绿色，默默行到人群中。

夏无尘心下一痛，楚煜的眼神中没有不甘、没有挫败、没有失落，平静的好似一汪潭水，就好似结果本应这般，早已成为习惯。

随后众弟子入秘境争夺名额，夏无尘不自主地随之入了秘境，经历几乎无二，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楚煜伤得很重，几乎伤及性命。到了此刻，夏无尘明白了，这大概是前世发生之事。

同样是拜师，不同的是在第二次香断了后，楚煜第一次恼怒离开，夏无尘虽恼心中却有几分喜悦，至少，这说明他的阿煜会有喜怒哀乐。他惩治了楚炜追着楚煜离开。

当日，楚煜和他闹了很大的脾气，晚间楚煜睡着后，他直接掀翻了鬼界。

可楚煜没有起多久，第二日便又对着他笑了，温驯得像只小绵羊一般。看着楚煜的笑，夏无尘只觉心里疼得厉害，这个年纪的少年不该是这个模样，他的阿煜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如此掩饰好本身的情绪，展现出他想让别人看到的面容。

……

“师尊，弟子买了糖葫芦，您尝一尝。”楚煜递给夏无尘，“师尊不要恼阿煜了，阿煜知道错了。”

夏无尘接过，这是回到京都后他第一次见到楚煜手段的狠毒，恼怒之下对楚煜说了一句重话，之后几日都在生闷气。气自己不该对楚煜说那么重的话，也气这种事楚煜为什么不肯告诉他，若是他知晓一定会出手解决，楚煜的手上就不会沾染那些。

他生性高傲，从未向别人低过头，虽然已经后悔了可还是和自己别扭着，这个时候楚煜来哄他了，那大概是他吃得最好吃的糖葫芦了，又酸又甜。

……

“师尊，你真的要抛下弟子了么。”楚煜沉声问道。

夏无尘仅仅攥拳：“道不同，不相为谋，自此你我再无瓜葛。”说完转身离去。

离去一刻他听到楚煜凄冷的笑声 ，心里疼得难受，可他不能不离开，他知道楚煜所做的一切背后都是寅夜的设计、推手，可楚煜对寅夜深信不疑，纵然他说了也是无用。

寅夜做这一切都是想要将他逼离楚煜身边，唯有他离开，楚煜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寅夜的偏执，若是他知晓后面会发生的事，便是死他也不会离开楚煜，再次相见时，楚煜双目失明，双腿也因寅夜的毒无法站立，形同废人。

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对楚煜早已生了不该有的情愫，他对楚煜不仅仅是师父对弟子的关爱。寅夜的毒取自地狱，想彻底根除不可能，解救之法唯有将毒挪到己身，他在将毒转移到己身的同时，将自己的内丹也给了楚煜，清除余毒的同时也让寅夜不敢再下杀手，因为内丹若碎他便也随之消亡了。

再醒来时，只能勉强维持着人身，因为毒性的缘故，双目渐渐失明，双腿再难站立，他彻底被寅夜囚禁，再无自由。

寅夜不仅一次质问他值么？

值得，怎么会不值得呢。不过夏无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到再次见到楚煜，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从今以后，他再也护不了他的阿煜了。

画面再转，是楚煜守着他尸身的十年，直至最后的生殉。夏无尘看着楚煜对着他的尸身声声低语、恳求、发狂、恼怒到最后无助地哭泣，他以为做了最好的安排，他以为他救了阿煜的命，却不曾想他才是将他放在心尖上、一心想要护着的人拉入深渊的罪魁。

场景结束，夏无尘重新回到幻境空间内，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夏无尘，如今的楚煜早已跌落深渊，堕入黑暗，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你可还要同这样的人在一起，前世他害你身死，今世……”

夏无尘笑了下：“不必多言，我不会离开他。”

“哦？如今的他可是比寅夜还要偏执，寅夜不过是于深渊边上，他可是切切实实地坠落深渊。若将你比作光，那他便是最深的黑暗，一旦抓住你，他就决不会放手，直到……”

夏无尘沉眸，郑重说道：“若我不能将他拉出，那，便让我同他一起同堕深渊，无论深渊一世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声音轻声叹息一声，苦笑了下：“一切皆已注定，终归都逃不过那人的算计。”

夏无尘打断，沉声：“我大概猜出你是谁了。”

“哦？”

“神霄大人。”

一个与楚煜相似的身影现身：“小狐貍很是聪慧，我是神霄大人遗留在人世不多的灵识之一，楚煜来到这里是早晚的事，若通过幻境的考验，我将回归，楚煜的实力将能恢复到三成。”

夏无尘：“神霄大人方才的话是何意，逃不过那人的算计，那人是指谁？”

神霄笑笑：“日后，你自会知道。”

语落一刻幻境碎裂，夏无尘重新回到大殿，却听见楚煜冰冷地说道：“想让我放弃绝无可能，若师尊他一定要逃，那我便折断他的双翼将他囚禁身边，彻底将他拉入深渊，在那里只有我和他，他再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