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2)
第 67 章
第六十七章
秦雪儿尚且还不知道关于前犀朝藏宝图的事,苏清倒是知道,奈何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因为她记得前世沈晏之是在蜀地挖到的宝藏,盛朝皇陵什么都没有,所以根本没想过沈侯还存着让秦晏秘密去寻前朝宝藏的心思。
前犀废太子留下来的藏宝图并不是假的,只不过他害怕宝藏被盛朝的人夺去,就悄悄设置了障眼法,流传出了宝藏在某地的说法。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盛朝皇帝就信了,于是在传说中有宝藏的地方大兴土木建造皇陵,抱着能挖到宝藏就挖到挖不到也能宝藏陪陪葬的心思。
盛朝两任皇帝几十年的时间,要是皇陵真有宝藏的话早就挖到了,沈侯这样的权相知情不少怎么也该死心了。
再说了盛朝被推翻后,民间不知道有多少土匪或盗墓贼前去盛朝皇陵劫掠寻宝,官方再没人过去的话就连盛朝留下的金银财宝都快被搬空了。
不过这也算是阴差阳错,苏清的这一失,正好省却了她说服沈侯的麻烦。
既然卫国公和沈侯两人对秦晏去督建皇陵的提议都不反对,那么时间长短的问题就是小问题了。
都不用苏清提醒,秦雪儿自己就想好了:无论皇陵要建多久,时间就定死一年——如果不到一年秦晏就建好了皇陵,那么秦晏就留在皇陵守陵尽孝至一年;一年后就算皇陵还没建好,秦晏也可以回来,当然如果他愿意继续留在那儿直到皇陵建完另说。
卫辛和沈侯沉思片刻后,其实心里已经认可了,但是为了给谈判施压,面上都还是表现着犹豫,不想太快答应让对方得意。
秦雪儿也琢磨出来了,就等着他们表演完松口呢。
却不料他们这一演戏,就连各自身后的臣子都骗过去了。
沈派臣子觉得平康王本来不用受罚的,都是卫辛等人小题大做,而且沈侯那么宠爱王爷,肯定不舍得王爷去督建皇陵吃苦受罪啊;卫派则是认为,秦晏杀了那么多忠臣义士,只是去督建皇陵一年甚至可能不到一年就回来太便宜他了,看卫国公的态度明显也不满意啊。
于是两派臣子不谋而合,纷纷越过各自“不方便说话的上司”向女帝上奏反对了起来,把心里乐呵呵都准备好下旨的秦雪儿惊讶得不行。
要说起来他们把不满也说得有理有据,沈派臣子觉得前朝苏氏逆贼的陵墓晦气,秦氏先祖泉下有知必定不悦,而且苏氏两任暴君亡魂命格过凶,很可能会危害到秦氏先祖亡灵,引得他们在地下也不安宁……卫派臣子则是依然对改节心存歉意,至少盛朝皇陵下埋葬的有他们之前效忠的君主及皇室,就算暴君后期无德也已经被手刃了没落的好下场,实在是没必要对亡灵不敬,当然他们前些话不会说得那么直白,只以“死者为大”的借口,试图劝诫女帝不要把秦氏皇陵建在有血海深仇的苏氏皇陵之上……
秦雪儿语结,还没想好怎么争辩,底下的臣子们就已经扯到了她旁边的苏清头上。
症结依然在于苏清的身世上,她有一半前朝苏氏血脉,同时身上也流着大犀秦氏的血,如今还提出利用前朝皇陵旧址改建的建议,卫派臣子重君臣礼仪,未免就觉得苏清是不敬先祖,无论对于秦氏先祖来说还是对于她的苏氏先祖来说都很不尊重;沈派臣子则是一方面出于心虚,害怕苏清念着旧朝对他们这些叛变才臣子清算,另一方面站在沈侯的角度把她当做秦晏未来夺位的潜在竞争对手,就有些质疑她是不是别有所图?暗地里想要为苏氏做些什么?
沈派大臣这么一说,就连卫派的臣子也跟着产生了怀疑。毕竟苏清先前是暴君最宠爱的公主,虽则后来被迁怒打入冷宫,但是她一醒来就恨得把秦晏推入湖中的消息大家隐约也有听说,今日更是听说她在宫里公然为天牢里的兄弟姐妹们乃至前朝大臣们求情因而被女帝罚跪,可能是因为年纪小心里还是认同自己是盛朝苏氏的公主,现在又一改先前态度提议把新朝皇陵建在旧朝皇陵旧址上,要知道原本旧朝皇陵按规矩是准备被销毁的,臣子们难免会联想到她是为了保住苏氏皇陵才会这么说,甚至有可能暗中在皇陵里安置苏氏先祖的尸骸灵位……
两派臣子们越是猜测越是觉得合理,就连先前没多想的沈侯和卫国公,听着听着看向苏清的目光都变得奇怪起来。
秦雪儿也不知道苏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她这个秦氏后裔是假冒的,自然苏清也知道她和秦氏没半点关系,是实打实的前朝苏氏后代,不过她貌似对前朝暴君这个渣爹也没什么好感?
甩了甩脑袋里的想法,秦雪儿暗骂自己想那么多干嘛?她可是和苏秦两姓都没半毛钱关系,不要真的代入游戏角色OK?
想通后秦雪儿就又拍了桌子怒斥群臣,表示“什么前朝血脉?清儿是朕的女儿,她姓秦,是大犀秦氏的帝姬,身上只流着朕的血”,并质疑“你们是在怀疑她还是在怀疑朕”?暗示她曾经也是盛朝的皇后,是不是怀疑她也心存不轨呢?
哪里有臣子敢怀疑皇帝的呢?女帝一怒,臣子们立马跪地求饶,“臣失言,女帝息怒/恕罪”。
然而威吓只能表面上镇住臣子,却无法控制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
苏清可是决定以后掌握朝堂的,那就不能被两派臣子同时质疑,因为必须出声为自己辩解。
于是苏清连忙在秦雪儿再度发火之前制止她,抢先一步跪地替臣子们求情说:“大臣们有所担忧是正常的,望母皇息怒莫要怪罪”。
安抚好秦雪儿后,她才又转向大臣们发言。苏清首先表示自己是母皇的女儿,拥有前朝苏氏的血脉她无法选择,但是她只认自己身体里流得是女帝的血,绝无异心;然后又说母皇既然已经公告天下赐她改姓秦,那她就是秦氏的后人,身为犀朝帝姬,她当一切以母皇为先,只想为母皇解忧,利用前朝皇陵只为节省开支利国利民;最后又沉重反省道苏姓先祖的确罪孽深重,她的提议也算是替先祖向秦氏先祖赎罪,让不幸死去的秦氏亡灵得以安息云云。
听苏清说得诚恳,卫国公神色一敛,不知道是被她哪句话触动,竟主动开口力挺苏清。
沈侯也回过神来,不过没有出声,心里在挖掘宝藏和义子秦晏受苦之间两相抉择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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