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2)
“滚回来!”
“妈,今天周末,派出所不上班,我打算明天去改,顺便把名字也改改,你帮我起个好不好?”
“改什么改,谁让你改了?”
“你啊,你那天说的,说我说到底还是姓楚什么的,那我现在不想姓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楚思说:“你快点想哦,想个好听点的名字。”
江婉说:“不用改。”
楚思嘴角上挑:“那你不生我气了?”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的嘟声。
今晚楚蔓青留在研究所,楚蔓草不知道上哪疯去了;胭脂红和温镜在谈收购楼上KTV和酒店的事,为了配合她,也没有回来。江婉虽然还是不愿理睬她,但她的态度总算是有所缓和,至少愿意吃楚思做的饭了。
为了缓和母女关系,楚思抱着枕头厚脸皮地挤进江女士的房间,死皮赖脸地霸占了她的半张床。
“妈,我们很久没一起睡过了,她们都不在家,我今晚有点害怕,你就别赶我了。”
江婉白了她一眼,去梳妆台前面涂涂抹抹。
楚思适时地拍马屁:“妈,你皮肤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快四十了。”
见江婉没反应,上去捏肩捶背,“妈你这个身材是怎么保持的?都可以去当模特了。”跟她家秦同学比都差不了多少,“很少见到生过孩子的还能保持的这么好,头发也好茂密哦......”
“你有完没完?”江女士不耐烦道。
楚思嘿嘿笑:“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嘛。”
“你还记得你的哮喘是怎么得的吗?”
楚思动作一顿。
江婉说:“我那年冬天抽空回去一趟,看到你一个人在井边洗衣服,你那时候才几岁,你还记得吗?”
“我......不太记得了......”小时候的事她确实没有太多印象,很多都是江婉说给她听的。
“五岁零八个月。”江婉记得很清楚,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手只有那么小,上面全是冻疮......”她哽咽了一下,“你以为我是气你吗?我是气你,我气你犯贱,那老太婆就是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大冬天在井边洗衣服,她就活该不得好死。”
印象里楚思还是第一次听到江婉说这么难听的话,她的情绪向来比较稳定,很少跟别人起冲突,但少不代表没有,因为有时候,她也会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那就是在保护自己的时候。她会把浑身的刺都竖起来,告诉别人,她是一只会拼了命保护雏鸟的鹰,她不是好欺负的。
所以有段时间,楚思觉得,江婉有点喜怒无常。
“你以为她疼你?她给你找几口奶就是疼你了?我在大街上看到一条流浪狗,于心不忍也会给它口吃的,你会觉得我爱这条狗吗?你要是个男娃,你猜她会不会让你洗衣服?她恨不得把你供起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想过了,妈,我知道错了。”
“那乡下是什么地方?新闻每年报道出来有多少女大学生被卖到村里给人当媳妇,你不是不知道吧?你胆子可真大,竟敢一个人跑到乡下去,要真出了什么事,你对得起我吗?”
“没有没有,不是一个人,秦同学也去了,她一个人能打一百个,不会出事的,要是我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去。而且都是同村的,又近,应该不会......”
“应该不会?谁跟你应该?”江婉用力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蠢,那些单身了几十年的汉子想女人都快想疯了,管你是不是同村?就算是同村,他不会跟别的村交换吗?小时候流浪汉见多了吧?你见过流浪汉里面有女的吗?他们连女流浪汉都不放过,你一个水灵灵的城里姑娘下去,不是找死吗?”
“我以后不会了......”
“我告诉你楚思,我没有那么无私,说什么不求回报的屁话,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指望你将来给我养老了,我老了你得养我你知道吗?你要是在我前面出了什么事,你就是不孝!”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楚思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徒劳,只有认错才是真理,“以后我都听您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婉冷笑:“我让你跟那位姓秦的小姐保持距离,你听吗?”
楚思:“除了这个。”
“那你说什么屁话?”
“妈,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她真的很好。”
“我有说她是什么样的?”
楚思一噎。
江婉道:“除非你把她的家世背景原原本本摆在我面前给我看,否则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现在被她迷着,好不好都是你主观上的想法,你把她夸上天,她在我这里也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我倒是想给你看,怕你受不了......”楚思小声嘀咕。
江婉没听清,也不想再听她逼逼,自己掀了被子上床睡了。
楚思跟上去,亲昵地抱住她的胳膊,“妈你身上好香啊。”使劲在江婉身上嗅。
“起开!”江婉嫌弃地把她顶开,楚思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你用的啥沐浴露?”
“滚。”
“也给我买一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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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江女士被在自己身上蛄蛹的“不明物体”弄醒了,她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嫌弃地推开,继续睡。
睡着睡着,觉得不太对劲,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腹部往上爬,然后准确无误地搭在自己胸口,一张带着热气的脸凑过来,嘴里嘟嘟囔囔的:“秦同学......今天我想在上面......”
“滚!!!”
江女士顿时睡意全无。
也是从今天开始,她再也没敢跟楚思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