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第21章
米氏表演法则一:最精湛的表演需要留白, 有人能替你脑补——如果有人能配合你补充就更好了。
“米、米姑娘。”洛小梅震惊地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屠门客认识?”
米丘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洛小梅惊叫一声:“什么,你是他的手下?!”
在场所有人顿时一静, 不可思议地打量她。就她, 是屠门客的手下?看样子连刀都拿不起来怎么能当江冽的手下?
洛小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比别人想得多,如果米姑娘是江冽的手下,那米大哥呢?突然,洛小梅看向江冽。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身形, 就连声音也差不多,米、米大哥不会就是江冽吧。
想到他们在江冽面前说“江冽”坏话的样子,洛小梅和于元风面面相觑,猛地打了个激灵, 脸色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
“既然是手下, 怎么又站出来了……”
“还被点了哑xue……莫不是两人合伙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好在不用米丘解释, 江冽就又擡起了他的刀:
“我说过, 只要你安静, 我可以不杀他们三个。”
江冽的眸光一动, 再加上米丘挡在于元风的前面, 这三个人是谁不言而喻。洛小梅和于元风头皮一麻, 下意识地看向米丘。就连倒在地上的古良都睁开眼一只眼,神色一变。
“米姑娘……”洛小梅看着米丘脸上的泪, 再联想到刚才米丘的异样,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米姑娘虽然说是和屠门客是一伙的,但对方这么柔弱, 性格这么文静,怎么可能会和江冽一起做坏事?对方一定是被胁迫的!
再回想起一路上米姑娘的强颜欢笑, 对江冽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就痛心疾首,怎么就没有发现异样呢?对了,米姑娘故意当着江冽的面提起屠门客,就是为了提醒他们小心啊!是他们大意了,没有理解米姑娘的暗示,导致米姑娘被点了哑xue,因为他们三个人的性命还要受江冽威胁!
短短几秒,洛小梅三人就脑补了一大堆米丘的受虐剧情,于元风更是为自己刚才的警戒感到羞愧,他眼眶微红:“米姑娘,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不值得你如此牺牲。你把匕首放下吧,我们一起对付江冽,帮你摆脱他的威胁如何?”
米丘摇了摇头,更加坚定地上前一步,洛小梅瞪大眼:“米姑娘,你竟然还想保护我们所有人?!”
于元风眼眶微红:“我们这些正道人士怎么能将性命交托在你单薄的肩上呢?”
古良:“咳、咳咳!”
江冽眯了一下眼,手中的黑刀嗡嗡作响:“走开,我会连你一起杀。”
铁峰削眯了眯眼,老神在在地看着。他暗示司徒礼找弟子从后包围,一会趁着江冽卸下防备的时候一举拿下。
米丘咬了一下唇瓣,突然指了一下司徒礼,面露薄怒。
司徒礼一愣,还是洛小梅很快反应过来:“米姑娘,你说当初江冽伤了大师兄,罪无可恕,连你也看不下去了?”
——好孩子,孺子可教。
司徒礼停下脚步,露出不想多说的表情。铁峰削冷笑一声:“江冽,你的‘手下’都对你的罪恶一清二楚,她如今站出来即便豁出命也要匡扶正义,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江冽将黑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铁峰削心脏一沉,接着道:“代表你作恶多端、违背天道,注定无人相助,孤苦一生!你还不快快投降,偿还你的罪孽!”
“对!”
洛小梅和于元风挡在米丘的身前,“江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赶紧投降吧!”
江冽的眸光一闪,看米丘将匕首拿下来,然后缓缓地对准他。这是最直白的“决裂”的行为,他握紧了黑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洛小梅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米、米姑娘……”
铁峰削视线一动,司徒礼立刻会意,正要擡手让后面的人出手,却见米丘突然回头,竟然径直向他走来。
司徒礼:“?”
白裙飘逸,米丘目光坚定走向台阶,在日光下似像是随时都能消散的圣女,她把匕首递给他,无声地说了一句:
“既然他罪无可恕,那我就用我的命替他赎罪。”
……
嘶——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会场被日光晒干,洛小梅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抖了抖唇,看旁边的于元风也是如此震惊,这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听错,这是真的,米姑娘要替江冽赎罪,她要替他去死!
米氏表演法则二:在所有人都以为已成定局的时候,来个反转——最好加上爱恨情仇。
“什么?”司徒礼一惊,下意识地反问:“你要替江冽去死?”
“喝!”整个会场如同被低温油炸了一般,一扫刚才的血腥,混乱的嗡鸣声不断。
“我就说吧,他们不可能只是领头和手下的关系,她都肯为江冽去死了!”
“哼,为了一个魔头去死,也不是什么好人!”
“哎,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不也为了救那三个弟子连命都不要了么……”
江冽握着黑刀的手微微一动,正要擡起时,铁峰削突然拍碎了一张桌子:“安静!米姑娘,我们虽然欣慰你回头是岸,与江冽决裂。但是你若是想用一条命……”
铁峰削还没说完,洛小梅就惊叫一声:“大师兄,你千万不能答应!”
司徒礼怎么可能答应?他一直就觉得米丘有些古怪,对方径直找上自己,若他真的答应了对方,岂不是把自己推入不义之地?
“米姑娘,我万万不能答应。”司徒礼握住她的手腕,眼眶含泪:“况且我和江冽之间并无个人恩怨……这么说也许所有人都不信。但我恨他是恨他滥杀无辜,并不恨他令我武功全失。”
他擡起头,对着众人苦笑:“毕竟我当初也是他的大师兄,对他有教育之责,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我现在只希望恩怨已了,若他能再放过我们正心宗,我即便再受他一刀又如何?”
铁峰削长叹一声:“礼儿,即便你现在武功全失,你也是为师心中最优秀的弟子……”
“此等心胸,恐怕是多么高的武功也比不过的。”旁边有人感叹:“铁宗主是找到了一个好苗子了,正心宗后继有人啊!”
洛小梅和于元风也动容:“大师兄……米姑娘,你莫要傻了,为了那个魔头死不值得啊!”
米丘却似乎铁了心肠,就要让他给自己一刀。司徒礼看到她完好的手腕,眸光一闪,一瞬间明白了这是米丘和江冽合伙演的一出苦肉计,只要自己伤了米丘,江冽就完全有理由拿捏正心宗!
既然如此,自己干脆将计就计,十多年前演的戏,今日也可以再演一遍。这一次他要看看江冽还有什么话好说。江冽,你的尊严永远是他往上爬的阶梯!
那匕首不知为何,突然调转方向,猛地插进司徒礼的身体,司徒礼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米丘:“你、你竟然……”
铁峰削瞬间站起来:“徒儿!”
洛小梅和于元风也惊叫一声:“大师兄!!”
两人瞬间去扶他,米丘被挤得退了出去。所有人又被眼前的情况吓懵,那米姓女子不是要赎罪吗,怎么赎到司徒礼的身上了?
“我就知道!”还是刚才的人大喊:“这两个人就是一伙的,趁你们卸下防备偷袭!”
铁峰削大怒:“江冽,你竟然如此歹毒。十年前废我爱徒,如今又用计再伤他一次,你有什么怨言冲我来,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对着司徒礼!”
这一次,江冽二人似乎犯了众怒,不用铁峰削的怂恿所有人就全都涌了上来。米丘被周围凛冽的杀意刺得皮肤生疼,她后退几步,却撞入一个冰冷的胸膛。
手腕被紧紧锁住,江冽解开她的哑xue:“跟紧。一会我杀人时,会无法顾及你。”
两人这等亲近模样,坐实了刚才是演戏的猜测,让正心宗弟子看了更是愤怒。洛小梅红着眼眶看向米丘,嘴唇抖了抖却说不出话来。
米丘却一脸淡然,“等一下。”
等一下,等什么?
片刻,突然听到被众人重重围着的司徒礼发出一声“□□”,他闭着眼,似乎在梦呓:“红儿,你真美。”
洛小梅把哽咽噎了回去:“大师兄,你说什么?”
司徒礼睁开眼,然而眼神还是迷茫的,神智似乎陷入混沌,他皱了一下眉:“但我的武功呢?”
洛小梅以为他受伤导致神志不清,赶紧安慰:“大师兄,你的武功早就没了,你忘了?你受了些伤,现在已经止住血了。”
“怎么可能?”司徒礼突然双目一红,猛地推开洛小梅:“我是正心宗的大师兄,我怎么可能会武功全失?”
洛小梅一屁股坐在地上,于元风要拉他,也被推开。铁峰削面色微变:“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拉住他!”
“大师兄怎么了,是不是被那个妖女下毒了?”
妖女?米丘面色微变,她现在是圣女!谁敢改她人设,杀无赦!
她赶紧捂住嘴:“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那把匕首是怎么到司徒师兄的身上的,若是他中了毒,我也受了伤为何我又没事呢?”
当然是因为那匕首上没有毒,只有能让人神智模糊的修罗果的果汁啦,她提前吃了绿果子,一点影响都没有。
众人也莫名,米丘泪流满面,要咬舌自尽以示清白。千钧一发之际江冽托住她的下巴,将她拉了起来。他虽面无表情,但也不知道是否是米丘的错觉,隐约看到他的眼角一动。
现场乱成一团,司徒礼推开众人,突然看到江冽,面色一变:
“烂泥!”
他用手指着江冽,众人以为他在义正辞严责骂对方时,司徒礼却又冷笑一声:“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一摊烂泥,注定要被别人踩在脚下。”
于元风、洛小梅:“……”
这两个人的表情是一片空白,此时在场的所有人比米丘要替死时还要安静。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司徒礼拧着眉毛,嫌恶又抵触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会救你?笑话,烂泥是要腐烂……”
司徒礼哈哈大笑:“是要被污水反复冲刷,被冰寒反复覆盖的,你注定成为我的脚下泥。怎么样江冽,亲手伤了你最敬爱的大师兄感受如何?伤心吗?迷茫吗?还是恨我,恨我握着你的手,亲手伤了我自己?”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司徒礼这话的意思,当初江冽伤他另有隐情?铁峰削面色铁青:“司徒礼被下毒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速速将他带走!”
“别碰我!”司徒礼挣扎,被几个弟子扯碎了外袍:“我是正心宗的大弟子,谁敢碰我?”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洛小梅的面色无比冷峻:“你们不要动,让他说下去。”
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司徒礼看到了米丘白色的衣裙,又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寒意,竟似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日。
他眨了下眼,江冽的脸又变换了,那女子一身雪白,偏偏脸颊上是点点血渍,红得扎眼,对方抹去唇角的鲜血,微微启初唇:“礼郎……”
“红儿、红儿……”司徒礼的视线又变得虚无,将米丘认作梦中之人:“我对你情根深种,却不曾想佳人无心,为何、为何你要夺走我的一切,你知不知道,武功是我的立身之本啊!”
于元风瞳孔一缩,已经忘了呼吸。他心跳如鼓,下意识地去看师父,师父面色冷凝,掌心下的木椅已化成粉末,再慌忙去看洛小梅,小梅双目含泪,麻木放空,他不想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于是狰狞着上前:“师兄,你醒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的武功不是被江冽废掉的吗?”
“滚开!”司徒礼一拳将其打走,于元风吐出一口血,在场所有人都发出惊叫,这一拳十分有力,还有残影,竟然是用上了内力!
司徒礼不是武功全失吗,他怎么会有内力?
此时一名逍遥门的弟子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司徒礼缓缓向米丘走去:“红儿,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把我的武功都给了你,你看,我现在不还是正心宗的大弟子吗?你怎么不回来找我?还是说因为我没了武功?”
江冽横起黑刀,将米丘拉至身后。
于元风吐出一口血,然而他还是没有放弃,挣扎着去抓司徒礼的裤脚:“师兄,师兄你告诉我实话,你的武功到底是不是江冽害没的!”
“给我滚!”司徒礼一脚将其踹开,这一脚又有龙虎之势,在场又有一名弟子面色一变。“红儿,看到了吗,我的武功恢复了,如同你当初吸干我的内力一样,我的武功原封不动地被还了回来!他们只以为我是废物,其实我看他们如同废物,整个正心宗的弟子,没有一个比我更厉害,你要是想要,你就再回来啊……”
说到这里,哪还有人不明白的。
昆仑派的掌门沉声道:“原来当初正心宗的大弟子武功全失,并非是江冽之祸,而是与女子厮混,被人吸干了内力!”
“然后再嫁祸给江冽,当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师兄。”洛小梅面无表情地补充,她扶起于元风,表情似笑似哭:“正心宗的大师兄,宗主眼里的好徒儿,竟然是沉迷情爱,又陷害他人的伪君子!”
古良躺在地上,默默流下一滴泪。
铁峰削的面色已经算是青黑了,他的目光似刀一般刮过洛小梅等人,最后落在米丘身上:“各位,我的大弟子神智模糊是事实,铁某怀疑是中了江冽两人的奸计,还望各位不要偏听偏信,冤枉了司徒礼。”
“这怎么算冤枉?这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吗,难道是那姓米的女子一字一句地教他念出来的?”
“司徒礼这人肯定不简单,他说自己武功已失,为何刚才打他师弟两下内功浑厚,他嘴里竟然全是谎言!”
“我想起来了!”有人看向逍遥门:“刚才那一拳,特别像是逍遥门李师兄的独门绝技奔雷拳吗,他一个正心宗的弟子怎么会知道?”
“还有刚才那一脚,更像是竹山派的青云纵!”
“内力精纯,更有嵩山派之象!”
“传说魔教有一门邪功,女人练了能采阳补阴,男人练了以掌相贴,便可吸人一半内力。但代价就是……终身不育,是以江湖上除魔教女子外,无人敢练。”
“他身负多门武功,定然是练了魔教武功!怕被别人发现,所以胡说一个女子推诿!”
逍遥门的李师兄道:“我想起来了,十多年前我曾来此地追查大盗,晚上遇到司徒礼和他对饮,第二日一早就失去了武功,我以为是有妖女作祟,觉得难堪就没有说出去……”
竹山派的弟子也点了一下头,露出羞耻的愤怒。
两个门派一开头,所有人这才想起来近些年天德城的武林人士相继武功全失的情况,本以为是魔教作祟,没想到是正心宗的大弟子伪装做坏事!
这下苦主以及各门派的师兄弟全都红了眼,江冽杀人如麻,但还没有杀到他们家这事可以放一放,但是眼前这个伪君子可是真正伤害了他们的同门,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一瞬间人人义愤填膺,恨不得将司徒礼除之而后快。
“一派胡言!他一男子怎会练魔教魔功?!”铁峰削终于坐不住,就要将司徒礼带走,然而逍遥派的掌门主动出手拦住:“人证物证俱在,铁宗主还有什么话好说?!”
米丘大声道:“我不相信,司徒师兄仪表温润如玉,怎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呢?”
于元风躺在洛小梅的怀里,哑声道:“其实,早该师兄伤了米姑娘的时候,我就该猜出来他身负武功。我只想、只想着师兄的身体已经被养好,早晚能重回巅峰,哪知道,他这身武功,竟然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听他一提醒,有的弟子就反应过来了:“是,我们亲眼看到大师兄一掌就把米姑娘推伤了!”
“对,我也亲眼看到!”
米丘咳了两声:“大师兄不仁,我不能不义,若他能讲出真相,还武林一个清白,我再受一掌又如何呢?”
江冽低头看了她一眼,虽面无表情,但他手中的黑刀似在笑,微微震颤了一下。
大势已去,铁峰削目眦尽裂,他看着神智昏聩的弟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我教导无方,让我的弟子犯了大错。今日是募英大会,却让所有英雄看了笑话。待抓住江冽之后,我愿带着司徒礼向各位掌门负荆请罪!”
“以后?以后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师父!”司徒礼似醒非醒,他浑噩地走向铁峰削:“师父,你对弟子的期许,我都做到了。你说过,江冽最是难驯,需要用温水浸泡他的精神,再用寒冬的冷击溃他的身体……”
话音未落,司徒礼的眼神就涣散了。他全身发抖,用最后一丝神智擡眼看向这个自己最信任的宗主,最后一个念头是:也好,瞒了十多年,他终于可以闭上眼了。
铁峰削,一双大手削铁如泥,拍碎人的脑壳不费吹灰之力。
所有人看着满脸是血的司徒礼,一时沉默。古良三人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的情绪,竟然有些麻木。
铁峰削将手背过去,面色如常:“让各位见笑。我的弟子罪无可恕,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他将视线转到江冽:“江冽,当初我也被司徒礼蒙蔽,本闻由鹅君羊一五二而七屋耳爸一整理以至于废了你的根骨。但我也将你送入药王谷医治,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只是你虽与我们正心宗没有仇怨,但你滥杀无辜,我身为正道护卫者,是断然不会放你走的!”
江冽道:“杀死你之前,我也不会走。”
铁锋削一窒。
“师父。”人群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声音,众人回头,见古良被弟子们扶起来,虽浑身是血,但面色并不苍白,眼里还有压抑后的灼灼:“你真的被司徒礼蒙蔽了吗?”
铁峰削的眼角一抽,“你什么意思?”
古良看着司徒礼的尸体苦笑:“没什么,弟子只是觉得,大师兄伴您多年,您身为武林高手真的看不出他还身负武功吗?”
铁锋削沉声道:“他所练为魔功,为师对魔教并不熟悉,这点是我的疏忽。且当初他被江冽所伤,万念俱灰,所以为师……”
“宗主。”古良摇头:“您能相信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伤到大师兄,却不愿相信大师兄身负武功是因为步入魔道。”
“嘶,正心宗的这个弟子说得有道理啊,和不就是铁锋削看江冽不顺眼,从小偏心眼吗?”
“他不是佩服江向阳吗?”
“哼,真若是佩服怎么把人家的牌位都带来了?”
铁锋削的脸色越来越铁青,此时有人在人群里大声喊道:“各位,大家都听到了吧,铁宗主亲口承认他和司徒礼走得近。那司徒礼偷了那多么门派的武功,就不会偷偷告诉铁锋削吗?”
几个掌门面面相觑,又有人说:“没准这都是铁宗主私下授意的呢。司徒礼话都没说完,可就被铁宗主灭口了啊。”
一瞬间,场上形势又转,从江冽的抓捕大会,变成了正心宗的讨伐大会。铁锋削面色阴沉,药王谷、济世堂,他就知道这两个缩头乌龟不会乖乖装死!
“你们无凭无据,竟敢污蔑正心宗?”
“铁宗主十分可怜。”
米丘看向江冽,泪盈于睫:“我想到当初你也是无凭无据,仅凭司徒师兄的一面之词就被打断根骨。是我误会你了……”
江冽本不可能说话,此时却突然开口:“我知道。”
米丘:“……”
你知道个屁,帮你演戏你还得了便宜还卖乖!
“铁宗主!”
几个掌门拱了拱手:“令弟子祸害多名武林弟子,虽然他已死,这事却是没完。如今虽说你与屠门客的恩怨已了,但我们无法再信任你成为会首。”
铁锋削微微退后一步,他们是什么意思,竟然是要不参与募英大会了?若是把他一个人扔给江冽,那他的下场……
如果想要堵住一个知道所有宗门绝学的人的嘴,最直接的方法是什么——如同司徒礼一样,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铁锋削看着一个个刚才还在恭维的各掌门的脸,再看自己辛辛苦苦教育出来的,满脸悲伤愤恨的徒弟们,瞬间想到他刚才说过的话:作恶多端、违背天道,注定无人相助,孤苦一生!
他怒喝一声,今天谁也别想取他的性命!
他看准米丘,铁爪如勾瞬间向前,只要抓住这女子江冽定然不敢拿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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