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跟他在一起(1/2)
我没有跟他在一起
顾远洲因为关于裴司臣爸爸的言论深感抱歉,吃着大碗鸡块面都不香了,谁会没有爸爸呢。
唔,好香。
顾远洲又塞进嘴里一口鸡肉,慢吞吞嚼完才道:“不好意思呀,臣臣,我还以为你爸爸不在了。”
这么久了都没有见过或是听说过这个人物,顾远洲还真没想到还活着。
“没事,他跟死了也没区别。”
裴司臣记忆里的父亲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跟他说话交流是来着上位者的施舍。自从他小爸爸去世,父亲就疯了,没了oga的安抚,每一次易感期都极其困难。裴司臣唯一满意他的一点,大概就是他对小爸爸的爱。哪怕易感期几次濒临崩溃,也没有再找一个匹配度高的oga安抚。
人们总说孩子是意外,他就是那个意外。
小爸爸生他的时候没了半条命,自此以后,身体就不太好。父亲从小就觉得他是灾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后来小爸爸去世,父亲更觉得他是间接害死小爸爸的凶手,没有他,小爸爸根本不会死。
父亲这个角色可有可无,他从来没有出席过自己生命里任何重要的场合。小爸爸在的时候总是很温柔的说:你父亲很爱很爱你,他只是不擅长表达,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特别期待你的到来。你小时候的婴儿床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你卧室的那些堆积成山的玩具也都是他挑的。
小时候的裴司臣都信了,可能他还没有到来的那一瞬间,是值得期待的。出生的那一天,就成了差点杀人的刽子手。
父亲太爱小爸爸了,他接受不了小爸爸骤然的离开,更接受不了一个他视作杀人凶手的儿子。
裴氏他原本不想要,父亲硬塞给他的,十八岁。在他什么都不懂的十八岁,一个名为家族责任的重担就强压在他身上,裴氏是小爸爸除了他和父亲之外最在乎的东西。裴司臣没办法,硬是用还不算坚实的背把寄托了小爸爸遗志的裴氏扛了起来。
在一个雨夜,裴司臣受不了持续性发疯的父亲,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搬离了那个承载了很多美好回忆的家,自此除了过年,再也不踏足一步。
父亲已经很久没有用近乎于商量的语气让他回家了,他早就算准了,自己拒绝不了。
一顿饭吃的两人都各怀心事,顾远洲仔细把裴司臣的话品了又品,他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抿了一口,一拍大腿,他好像悟了。
咚咚咚。
顾远洲猫猫祟祟从裴司臣的卧室门口探进去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而后盯着正在换衬衣的裴司臣展颜一笑。
“臣臣,你在忙呀,我一会儿再来吧。”
“进来。”
裴司臣系扣子的动作都慢了不少,苏野说得对,要时时刻刻展现自己的成熟魅力,要不然顾远洲那么厉害,会觉得自己是个弱鸡。
整整齐齐的腹肌一闪而过,顾远洲啧了一声,又揉了一把自己软绵绵的肚子,明明自己比裴司臣要瘦的多,怎么就没有腹肌呢。
“顾远洲,愣着干什么,坐啊。”
“哦。”
顾远洲坐的位置正好看见裴司臣换衣服的好身材,宽肩窄臀,双腿笔直有力,衬衣包裹着的胳膊紧绷着,充满了力量感。顾远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后知后觉有些脸热。
他偷偷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纤细白皙,看起来还有点营养不良。
唔,怎么练肌肉呢,是不是应该吃点增加肌肉的东西。
“回神了。”裴司臣打了个响指,动作自然地跟那些街上撩人时刻意帅耍的风范有天壤之别,就,挺帅的。
顾远洲揉了揉发烫的耳垂,拉着裴司臣跟他紧紧贴着坐下,手臂自然地从裴司臣背后绕过去,标准的哥俩好姿.势。
“臣臣,你是不是挺缺少父爱的呀。看你跟你父亲关系那么差,虽然我都一千六百二十一岁了,你要是不嫌弃我暂时先当你几天爸爸,把你小时候没有感受到的爱暂时弥补回来……”
“等等,顾远洲,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想让你放我老婆,你却想当我爸爸,好狠的心,杀人诛心!
“没有说胡话啊,我这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我就看你提到父亲黯然神伤的,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说我说胡话。”
顾远洲还委屈上了!
裴司臣满头的黑线,他一时失语,顾远洲开窍了,又开错窍了。
顾远洲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请先别出发。
裴司臣揉着隐隐发疼的额头,“深思熟虑”憋出来一句:“时间是不是不早了,咱们去公司吧。”
很好,转移话题的能力很强。
“哦,行吧。臣臣,你一定要考虑一下哦,我年纪也挺大了,不怕。”
“嗯嗯嗯,我一定好好考虑。”
裴司臣敷衍地点头,拿起车钥匙就要走,得想办法让顾远洲把这个事给忘了。
转移注意力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启一个新话题。
“顾远洲,你觉得工作环境怎么样?要不要换一个。”
“不用了吧,挺好的,已经在助理办公室了,再换一个人家不得再说我走后门啊。”
裴司臣嗯了一声,状似无意道:“谁觉得你走后门啊,我家小吸血鬼这是怎么没有大大方方告诉他们,你是我家的。”
“也没谁,你也别跟他们说这些,本来平平常常相处就行,要是觉得咱俩关系好就区别对待,我也挺不自在的。”
“唉,好吧,那要是谁欺负你,记得告诉我。”
“好哦,谢谢臣臣。”
等到了公司楼下,顾远洲本来想欲盖弥彰走在裴司臣身后,哪成想裴司臣直接拽着他的手腕就拉进了专用电梯。
“臣臣,咱们这样他们会不会议论啊。”
“你之前跟我来的时候就是那个前台,你越是遮遮掩掩,她们就越是好奇,大大方方的就行。”
叮。
“臣臣,我到了,你下班的时候记得喊我哦。”
“嗯。”
顾远洲推门一进去,工作的几人齐齐整整统一姿.势看过来,各个眼神如探照灯,似乎下一刻就要刑讯逼供。
“小顾,你上午怎么没有来公司啊。”
周允暗暗想,老板也没有来。他看了眼顾远洲的脖颈,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痕迹,很好。
“哦,昨天被那个人吓到了,就没有来上班。”
办公室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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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地狱级笑话,吓到?谁吓到,你?不应该是元炮灰嘛,都吓尿了。
顾远洲说这话时自然的就像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没有一点自己才是揍人者的自觉,就,好牛。
“哈哈哈,小顾好幽默啊。”
原本还觉得顾远洲好欺负的工作人员只能赔笑,他瞎了眼了,觉得顾远洲好欺负。
“对了,小顾,你还不知道吧,元总好像要辞职,就这一个月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啊。毕竟,他儿子都进去了。”
元总好歹也是公司的老人,最开始是跟着裴总父亲当助理的,公司上上下下都给他面子,哪成想顾远洲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唔,没关系吧,我又没有什么可欺负的,大不了这个工作就不做了嘛。”
顾远洲本意又不是为了出来工作赚钱的,要真的想赚钱他出去摆摊算命比这个强多了,就是想名正言顺跟着裴司臣来公司,捎带帮他处理一下工作。
周允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了眼无知的同事们,就是元总有事,顾远洲都不可能有事。唉,一个人知道这些秘密真是太寂寞了。
“对了,小王呢?”
“嗐,他今天倒霉透了,刚出门就被电动车撞飞了,好在没什么大事,就胳膊摔断了,暂时请假一个月。”
顾远洲点点头,漫不经心收回视线,和自己感知到的大差不差。
“小顾,你好像……不惊讶。”
“为什么要惊讶,他面色黑青,霉字当头,今天不出意外就是明天。”
“那你怎么不提醒他,提醒他不就没事了。”
同事还有些义愤填膺,对顾远洲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就带上了指责,类似于莫名其妙的道德绑架。
顾远洲面色冷淡下来,直勾勾盯着那人,像是要把他所有阴暗的小心思都看透了。而后一字一顿道:“那你怎么不让他别嘲讽我,不好意思,我人品很差,没有那么高尚的品质。向来是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你这么关心他,他的工作你做吧,我一个新来的,完成不了。”
顾远洲说完就把桌上放着的一堆文件递给那人,那么高一摞,他又不是瞎子看不见。
那人面色铁青,只能憋屈又烦躁地推了一下厚厚一摞的文件。妈的,多什么嘴啊。这些本来是几个人分着做的工作,他想着让顾远洲自己一个人加班加点完成算了,哪成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环顾四周,一个个都低头忙自己的工作,好像没有看见这个小插曲似的,憋屈啊。
低头忙碌的顾远洲察觉到一道直勾勾的视线,他擡起头发现是周允,下意识笑了一下,又低头工作。
周允已经彻底服了,他第一次见顾远洲觉得他柔柔弱弱的是个标准的金丝雀,昨天看见他打人又觉得是会啄人的鹰,今天再看却不知道哪个动物合适了。唉,老板好福气啊。
嗡嗡嗡。
[臣臣:下楼。]
[顾远洲:好的。]
顾远洲把今天的文件一一整理好,起身就要出门。
“那个,小顾,你去哪啊。大家都在加班呢,你走啊。”
“你们加油,我的工作都完成了呀。我家属在楼下等我呢,先走了。”
草。
几个人不约而同看向周允,周允眼皮掀了掀低声道:“你们看我干什么,裴总从来没有说过加班,自愿加班的每个月工作多发了一千五,不想加这一个小时也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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