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颜士玉,你不愧是李暮歌带出来的兵!(1/2)
第92章 颜士玉,你不愧是李暮歌带出来的兵!
李暮歌的外祖宁疏白宁祭酒, 自从李暮歌坐上太子之位后,私底下几乎没有和李暮歌见过面。
有意避嫌, 加之最近国子监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宁疏白在听到宫里传召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宣旨的宫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想当没听见都不成。
宫人传完旨意,就在外头等着宁疏白,一起入宫。
等宫人离开屋中,宁泽世马上询问父亲, 最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惊动了那位。
“今年除了科举外, 并无其他要事, 有关科举的安排,都在早朝上安排妥当, 春闱的时候,殿下都没有叫为父过去, 如今传召, 肯定不是为科举。”
宁疏白说完, 面露迷茫。
不是为了科举, 那能是为了什么?
“父亲,不如让儿随父亲一同入宫?”
宁泽世不太放心,想跟着宁疏白一起去见宫里的储君。
“胡闹, 那是太子, 你还不放心太子不成?还有, 别喊我父亲, 这里是国子监,休要攀亲带故, 你现在该去处理各地院试的事情,别在这儿傻站着了。”
宁疏白听出宁泽世口中对李暮歌的不信任,当即横眉冷对,连刚刚的口误都特意挑出来,骂了宁泽世一句。
宁泽世被劈头盖脸一顿挑刺,心知自己刚刚的话惹了父亲不满,不敢多说,拱手下去了。
他和李暮歌在私底下的接触更多,按理说,宁泽世应该是更信任李暮歌的人。
可自打这位外甥女坐上那个位置后,宁泽世是越来越看不透对方了,尤其是最近外头频频出现的世家被灭门之事,宁泽世猜测正是储君手笔。
若是储君厌恶世家,那宁家能得什么好?
国子监之中,父子两人都在职,在储君眼里,会不会觉得,国子监已经成了宁家的一言堂,宁家也触犯了储君的底线。
宁泽世不知道,他只是担心,担心宁家会被卷入这场对世家的清算之中。
宁疏白就是看出了宁泽世在这点上对李暮歌的不信任,才会那么生气。
宁家是储君的外家,以前宁家没有支持储君登基,已经犯下大错,现在还去怀疑储君,若是让殿下知道,殿下会伤心。
本来打算放过宁家一马,这下也不想放了。
宁疏白很快就入宫来,见到李暮歌,他就像是平常在早朝上似得,恭恭敬敬行礼,道:“老臣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宁祭酒免礼,赐座。”
“谢殿下。”
常规见面流程走完,李暮歌也不多啰嗦,直接跟宁疏白说起了她的打算。
她要在长宁,开一个农学院,就跟国子监的国学等学科一样,分出来一个农学。
“这……老臣愚钝,还请殿下明示,农学一说,是要让学子们去学如何种地吗?”
宁疏白实在是想不出来农学是怎么教学,别的老师在宽敞明亮的学堂教导学子读书,农学难道要单独开一块地出来,然后老师和学生们都站在大太阳底下,脚踩泥土,手拿秧苗,随时准备开始种地?
“这样说也不错,确实也要让学子们学会怎么种地,不光要学种地,还要学会怎么更好的种地。”
李暮歌对农学的了解程度也不是很深,她就是一个文科生,成天捧着书本在那里读读背背,跟农学挨不到边儿。
但她大概知道,农学要学什么。
后世的学习理念,放在如今,是绝对先进的教育制度。
“老臣倒是常闻有农书,其上总结老农经验,著成书册,教育读书人不能忘却农桑,可种地一事,关乎天时地利人和,单凭几句话,如何能够说清楚其中真理,教导学子的老师,难道要请乡下田间的老农来?”
宁疏白倒不是对那些农民有什么意见,主要是大部分读书人,心高气傲,出身寒门的老师,他们有时候都会在心里暗暗瞧不起,出身更低的百姓,他们估计会直接不去上课。
届时,会出乱子。
“并非如此,之前孤从国子监带走的学子,如今已经学有所成,正适合做教书育人的事儿,而他们的学生,就从那些不打算走科举路子入官场的学子里选吧,日后天下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多了去了。”
殿下从国子监带走的学子?
宁疏白闻言想起了那一批特殊的学生,之前那些学生离开国子监的时候,全是由宁泽世安排,他知晓后,还骂了儿子一顿,说儿子这是毁人前程,日后会遭人记恨。
儿子说,殿下上门要人,他们总不好将学子都拽住,不给殿
况且那些学子当时都点头了。
宁疏白当时想着,那些学子此刻点头,不代表日后不会后悔,等他们发现自己昔日同窗步入官场,而他们还在田野间弯腰干活,难保他们不会心生怨愤。
后来听说,殿下的庄子上,出现了高产的粮种,还有各种新奇的种地法子,那些学子学了一身本事,出了殿下的庄子后,就被各个家族的人哄抢,不知得了多少好处。
算算时间,那些学子应该还在大家族的田间地头做事,哪儿有时间出来教书啊?
宁疏白有此疑问,便直接明说了。
李暮歌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说道:“当然是长宁的世家,一个个都十分懂事,知道孤需要人手,便大方地将人送出来了。”
宁疏白被李暮歌没什么感情的目光盯着,身上陡然一凉。
应该不是错觉,此刻殿下心情十分不好!
想也知道,那些世家可没有一个是吃亏的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将人放出来,定然是在暗中做了手脚,还让殿下吃亏了!
“殿下,那些学子原本在国子监,也算不上多么聪慧,此次殿下广招学子,教授他们农学之法,定然能找到更为心仪的人才。”
宁疏白也跟那些不好惹的世家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稍稍动动脑子,就知道那些家伙都干了多阴损的事情。
本来那些学子是国子监里家中条件一般的人,世家将他们高高捧起,让金钱腐蚀他们的心智,本就不安好心。
宁疏白估计,世家是想要将那特殊的种地法子,还有粮种都捏在手里,只要将人和种子都哄擡物价到一个普通人,甚至朝廷都不敢随便去买的程度,他们的目标就达成了。
世家有钱的很,而且那法子能给他们带来世世代代的财富。
真要是打这个主意,不应该现在将人送出来。
联想到那两次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宁疏白心里有了数,这是被吓到了,不得不吐口,怕被殿下找上门来灭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将养废了的家伙扔出来,反倒惹殿下不快。
李暮歌听着宁疏白的话,心里舒服了点儿,她觉得,这个祖父还是不错的。
以前在夺嫡之中能够稳得住,现在也稳得住,并没有因为她即将登基,而嚣张跋扈。
身为未来皇帝的外祖家,能够做到约束族中人,同时尽忠职守,不偷奸耍滑,宁疏白没白当那么多年的国子监祭酒。
“外祖明白,便去好好想想,如何将农学院建起,又该收哪些人为学生,日后有个什么升官的路子,想好后,递上奏折。”
升官的路径,本来不该宁疏白管,但是现在人手比较稀缺,户部那边儿忙得很,李暮歌又把颜士玉给派出去了,所以这些事情只能交给宁疏白考虑了。
大庄官场职责分布不明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所以宁疏白对此适应良好,并没有任何怨言,应了一声是,回去干活儿了。
李暮歌已经逐渐习惯,她提出一个设想,给臣子大致框架,然后交给臣子去润色的工作流程。
这样做真的是能够省很多事情,并且还能将决策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至于将权柄分出去一部分。
说到集权问题,李暮歌最近一直在考虑,要怎么将三省的权力,一点点要回来。
作为一个大一统的王朝,想要做到皇权高度集中,完全避免世家的权力与皇帝制衡,必须废除三省制度。
尚书省、中书省以及门下省,三省掌控着政策从形成到拟诏,到最后下发执行的全过程,三省制度的存在,完全可以将皇帝扔到一边去,自行运转,维持朝堂的运作。
之前李暮歌不想动三省,是因为她还没有登上皇位,所以不打算加大老登明面上的皇权。
现在,她觉得自己该想想登基的事情了。
主要是光一个太子的名头,有时候做事真的不太方便。
至于她身上的孝期,对比她要做的事情,真的微不足道。
最多就是多几个人催婚,催婚这种事情,听听也就罢了,李暮歌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她的内心极为坚定强大,从来不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改变自己的决定,除非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改正。
问题是不结婚怎么会是她的错误呢?明明是这个世界给予她的痛苦太多,是世界的错。
所以在抗催婚一事上,李暮歌是无敌的。
时间转瞬过去,自秋入了冬。
冬日第一场大雪飘下时,新安县的商业街建成了。
长宁下雪,新安没下,不过温度跟着降低了不少,外头刮起了冷风,家中有老人孩子的人家,已经早早点燃了火炉,以免冻坏亲人。
往年会百般推脱,阻止小辈孝心的老人们,今年看见柴火在火盆里燃烧时,眼睛是笑着的。
因为新安所有百姓都在建设商业街的时候,赚了不少钱,其中一部分工钱换成了柴火。
这些柴火比以往要便宜许多,量大质量还好。
在富裕的情况下,没人愿意过苦哈哈的穷日子,更没人不喜欢暖和,喜欢冻着自己。
只是过往,他们实在是没有余钱买那么多柴火过冬,柴火早烧一日,他们就很有可能会因为柴火不足,在冬日最后几天被冻死。
颜士玉从外头回来,路上看见不少人家的烟囱飘出白烟,这是开火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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