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巫蛊之案 是谁在背后搞鬼(1/2)
第101章 巫蛊之案 是谁在背后搞鬼
是夜, 仙阙宫,许弋在床上辗转反侧。
睡不着啊,天天在砚山洛水嗨到半夜, 这么早, 月亮都没上天, 谁睡得着啊。
纷乱的想法在她的脑中横冲直撞,等等, 所以到底是谁害她天没亮就要起来?
许弋右手微撚, 银色飞鸟如星光般溢出。
不多时,一串长长的名单被带了回来, 好啊,原来是刑州铁矿案中韩家在朝的姻亲。
报复啊,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许弋一脚踢开被子,指尖魂丝缠绕, 好好好, 这些人今晚都别想睡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 许弋感觉自己刚眯了没多久,就被宫人喊了起来。
很快, 做梦般地,她已经坐到资善堂的劝业殿中, 与精神抖擞的赵元一同听学了。
此前,谢珉怀出使金国后,她也曾监督过赵元的课业。
但那时她只是隔三差五地来一趟, 现下当起了学生, 才知道赵元有多么不容易。
太女要学的课程包括经史典籍、礼仪规范、政务处理等三个方面共十六门。
赵元每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除了两餐,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刚开始, 许弋还试着听了听,但这些老头讲起书来都和念经一样,实在是太助眠了。
反正她又不当皇帝,没苦硬吃什么?
很快,她就练出了端坐着入睡的神功。
半月的时光匆匆过去,夫子们似乎知道陛下只是让她来避风头的,大多数情况下,也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六月十七,谢珉怀的课了。
许弋准时踩点到场,赵元早已在案前等候。
东宫的课七日一轮,谢珉怀不知在忙什么,前番请人代了课,不知今日会不会来。
不多时,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二人一齐擡头看去,却见来人身着绛紫色官服,腰间配金鱼袋,是中书舍人李悦。
许弋一下就泄了气,没劲,太没劲了。
谁家乙游主控天天听老夫子讲经,连男主的面都见不到的啊。
赵元的神色中闪过轻微的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谢先生在忙碌时请人来代课是常有的事。
这边,李悦微微鞠了一躬,“二位殿下,近日朝中发生了一起大案,谢太傅被抽调过去查案了,在破案前,《周易》都要由微臣来执教了。”
赵元好奇道:“敢问先生是何大案?”
李悦斟酌着道:“是巫蛊之案,微臣不敢妄言。”
赵元没有多问,“那就有劳先生讲课了。”
巫蛊之案?许弋霎时间就醒了,没听说过啊?
她轻动指尖,释出飞鸟去寻讯息。
原来,不知为何,近日突然刮起了一股巫风。
岷州、若州、岳州等京师周边多地流行起“采牲”来,也就是砍断了人的肢体用以祭祀鬼神,短短七日内,竟出了五十多起命案。
接到报案后,朝廷极度重视,赵凝连夜颁布禁巫诏令,成立提点刑狱司全面彻查。
因在刑州铁矿案中表现出色,谢珉怀也被抽调了过去。
好像只是一些封建迷信?
李悦的声音传过来,许弋收了飞鸟,再次打起了盹。
初夏的暑气蒸腾上来,午后渐渐变得闷热。
拘着身子坐在那里,黏腻腻的汗浸润到礼服里,许弋似乎觉得更难挨了。
“咚”得一声,许弋脑袋一沉,便倒在了地上。
“姨姨!你怎么了?”
“殿下!可有磕碰到哪里?”
“来人啊!快宣太医……”
昏昏沉沉中,许弋只觉得人们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地跑动着。
等她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仙阙宫中。
“我这是怎么了?”许弋强撑着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殿下这是中暑了。”老太医捋着长长的白胡子道。
“好像也不是很热呀,我怎么会中暑。”这可是初夏呀。
“殿□□质虚弱,又气血不足,身体自然比常人差些,不过殿下放心,只要老夫一个方子下去,保证殿下明天就能恢复原样了。”老太医笑眯眯地道。
“明天就好会不会太快了?”许弋眨了眨眼睛,“我能不能过几天再好?”
“嗯,殿下思虑颇重,便有些许脾胃失调,自然要再多将养几天。”
“不过。”老太医收了笑,正色道,“殿下切忌不可多思多虑,到时心神耗尽,怕是真的药石难医了。”
“好,本王一定谨遵医嘱。”
许弋突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是不是最近控魂术用得太随便了?看来要克制些了。
酌饮冰品,避暑纳凉,许弋到底也算是休息了三日。
无奈,闲暇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三日后,许弋重返劝业堂,眯着眼一行行地看《论语》。
每个月的二十五日,都要举行小考,就是明天了,什么都答不上来的话好像也说不过去,赶紧囫囵吞枣地背点儿或许有用……
太女詹事耿南枝正在为赵元检查课业。
他看着赵元的手书,满脸都是赞许之情,“太女殿下答的很好,只不过文中还有三个别字,待微臣给殿下指出来。”
赵元有些慌乱地理着桌案上的书。
“耿先生,我……本宫平日里若是写了错字,太傅都是要本宫自己找的。”
耿南枝捋了捋胡子,“诶,无妨的,几个错字而已,太傅也太过严苛了。”
说着,他便在赵元身边弯下腰来,拿起笔要为她批示。
交叠的文书中,泛黄书页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东宫的书馆里没有这样的纸张。
他不由得心中警铃大作,“殿下,这是何书?”
赵元忽得将手按在了书册上,“耿先生,我就是随意找来翻翻的闲书,先生不必挂怀的。”
耿南枝眉头一蹙,擡手便将书籍抽了出来。
这是本极薄的小册子,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封面之上,赫然写着《巫神献祭之术》。
他的手微微地抖动起来,“劳烦太女殿下告诉微臣,这本书是从哪儿得来的。”
赵元支支吾吾地道:“我……本宫……是三日前在回宫的路上捡的。”
“捡的?”耿南枝的语调瞬间拉高。
“烦请殿下细细说来,此书是于何时何地捡的?当时身边还有何人?”
“什么书?怎么了?”许弋擡起脑袋,从梦游般的境况中醒了过来。
***
不多时,赵凝亲临姿善堂。
劝业殿里,翊善、赞读、直讲、说书、詹事、谕德等众多动工官员七七八八地跪了一地。
赵凝简直怒不可遏,“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这样的书出现在太女的案上。”
太女詹事耿南枝回复道:“启禀陛下,此书是三日前,太女殿下从千秋苑回东宫的新安道上捡的,不知是有人在宫中弄巫不小心落下的,还是为加害太女殿下特意放在道上的。”
太女少傅程仪拱手道,“陛下,太女殿下此前便与逍遥王殿下去过千秋苑,此事恐怕和逍遥王殿下脱不了干系。”
中书舍人李悦倒说了句公道话,“陛下,依臣所见,逍遥王殿下连孔孟都懒得读,倒也不会魅惑太女去读什么巫蛊之书的。”
帷幕后,许弋嘴角一抽,李先生这话说的,合着她就是不读书呗。
但不怪程仪怀疑她,赵元捡书的时间太过巧合,三日前,她突然中暑,就是那天,赵元在下学后独自去了千秋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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