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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一零六章 这般盛大的婚礼,该当得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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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一零六章 这般盛大的婚礼,该当得起……

“为夫觉得——甚好。”

淮砚辞从来不是个只说不做的, 所以紧跟便已欺身低头。

晋舒意想起来,擡手就捂了他的唇。

“夫人这是做什么?”

他一说话,唇瓣便就温闹闹地吻在她掌心, 叫她松也不是, 不松更是心颤。

“你……你马上还要出去应酬, 我唇上今日口脂重。”晋舒意越说越羞得见他, 眼神几次三番瞟他却没敢直视。

“夫人既知道我要做什么,便应该也知道, ”他按住她的手,不过一分气力就按了下去,“你拦不住。”

!!!!!!!!!!

难得, 他竟是有些分寸, 只是轻啄一下便退开,并未继续。

“不过,夫人说得对,今日你我尚有时间, 不急于一时。”

“……”谁说过这些了!

晋舒意终于还是想瞪他一眼, 恰巧是瞥见他唇上到底沾上的艳色。

伸手替他拭去, 接着就对上他忽又幽深的眸子,赶紧催促:“快出去吧, 都等着你呢。今日外头文武百官都在, 你先做正事。”

她知晓以淮砚辞的性子,哪怕是要显得这婚礼隆重, 也不会当真要请来这么多的人。

她更知晓,淮砚辞当是明白,于她而言,亲人在侧便已是最大的隆重。

今日这府中百官聚集, 必定还有陛下的意思。

正事?

淮砚辞凝她一眼,只觉这人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大婚的好日子,哪里还有旁的更重要的正事?

不过有些后患势必要除,至于该做的事情——姑且叫她先做足了心理准备吧。

思及此,他也便顺遂起身:“也好,待会让芳菲先带你去卸了妆松快松快,今个白日闹腾,你先行休息,我晚些时候回来。”

晋舒意点头,见得他开门,下意识又叫住他:“淮砚辞。”

“嗯?”男人偏头看过来。

“今日我已经很开心了,既是夫妻,便是一心,更何况,你我早已约定同行。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与你同担共赴,你不必顾及太多,”她道,“有我在,你也可随心。”

她端坐床畔,依稀还是那年那日的少女。

果断聪颖,万事洞悉。

只是彼时的少女权当交易,此时的女子却是他的妻。

“好。”

他应,关门出去。

一出门,芳菲便上前:“殿下。”

“王妃乏了,照顾她卸妆休息。”

“是。”

芳菲进去的时候,正见晋舒意正上下打量着婚房。

“王妃这是在瞧什么?奴婢伺候你先去洗漱更衣吧?”进了昱王府,她自是也被礼部教习过的,便是称呼等都改得恭谨许多。

如此,晋舒意才终于转头看她:“从哪里学的奴婢这些?”

“奴婢毕竟是往后要贴身照顾王妃的,自该是要注意着,不能叫人笑话。”

“所以,就来叫我笑话的?”晋舒意嘲她。

芳菲哪里是个能憋住的,顿时音都变了:“小姐!你都是王妃了!”

“那又如何?你外人面前要给我撑个场面也便罢了,怎么还私下里折腾起来,”罢了,她问,“殿下是不是叫你带我梳洗好换个房间?”

“王妃你……”

晋舒意却是已经揭了厚重婚服搭在衣桁上,又将五翟冠也捧过来搁在了妆台上。

“走吧。”

芳菲讪讪一笑:“什么都瞒不过王妃。”

二人从净室后门出去,又行了一路才见得另一处大院。

昱王府很大,便是她走着都觉出不同,这是设计过的布局,若非是有人引路,恐怕很容易迷路。

相比较方才的婚房,此处瞧着才似主屋。

里头布置得更是一派喜气,晋舒意进去坐下,桌上摆着各色喜饼,茶水亦是热的。

芳菲去给她倒了一杯:“王妃是怎么猜到的?”

晋舒意累了大半日,这会儿正口渴,她饮了一口,顺手指了指屋中陈设:“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是我亲自挑的。”

“啊?”芳菲没听懂。

放下茶盏,晋舒意才重新解释:“世人皆知昱王位高,这般王爷的府邸,又怎会将主母的房间放在与前厅那么近的地方,我方才盖了盖头,只看着脚下,所以无意丈量过,比之侯府前厅到恬院的距离还要近,如此,不合理。”

只是昱王府从来不好客,众人又对淮砚辞多有忌惮,所以不敢多待多看,这般喜庆热闹的时候,往婚房去的路上自是也没她的闲心关注。

她想着低头看向桌上的茶具继续:“大婚前,殿下带着我挑了不少东西,说是要给我布置房间,必须要我自己喜欢的才好,便是这喝茶的杯盏,也问过我意思。可方才房间里的东西,没有一件是我选的。现在看来,可不都在这儿呢。”

芳菲张张嘴,她原只是听玄枵说今日人多,怕是惊扰王妃,所以提前带她熟悉了下府中环境,命她找个借口带王妃先去殿下原本的寝宫休息。

晋舒意便也没再说。

她能猜到这些,淮砚辞自是也明白她会猜到,不然也不会听完她的话只应了好。

今日的婚礼不仅仅是他们的大婚,还会是一场疾风骤雨。

淮砚辞想安排好一切不叫她受到影响,可她亦是要告诉他。

所谓婚礼,在心不在表。

这般盛大的婚礼,该当得起本就欲来的风雨。

不算亏欠。

淮砚辞出去得很快,有大胆的官员趁着一点酒劲起哄:“殿下怕是连盖头都没掀就出来了?”

不想,今日的昱王不仅没阴阳怪气反是好心情地笑了:“越美好的自是越要等到最后。”

“殿下原竟是这般想的,哈哈哈哈!”

“说得没错呀,我等祝福王爷王妃永结同心!”

……

这边的热闹一时无两,陶夏知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那耀眼的人身上移开。

待转身,就碰上同样看着那边的男子。

那人虽是目光在人群上,嘴里却对她道:“陶秋临是你妹妹,她今日是傧相,一直伴在新娘身侧,此番大约是也该过来了。”

“爹爹如今没了官职,未接到请柬前来。”

“那又如何,我不是还没死呢?难道嫁了人,便就不认我这兄长了?”陶柏业接道,“再者,不是还有你这姐姐么?”

陶田自从被革职在家后,他与陶夫人便基本不再出来走动。

是以今日陶夏知跟着他过来参加婚礼,也无人觉得不对。

陶秋临自是也没觉得,所以她从婚房退出后便就斟酌要过去打招呼。

自从嫁进少师府,这原本从不关注她的父亲和主母倒是来过几封信,意思是要她代为看顾陶夏知的婚事。

毕竟如今陶家能接触到京中女眷的也就是她了。

她如今又是朝廷新贵颜松年的妻子,用周绪晴的话说,今时不同往日,便是看在颜侍郎的面子上,女眷们也是要给几分薄面。

她也确实认真留意过的,只是一来父亲的革职实在影响不小,二来是她也太明白陶夏知的性子了,等闲男子是入不得她眼的。所以挑来挑去,也没能当真有什么结果。

“夫君,我方才瞧见兄长和姐姐。”她道。

颜松年瞧她:“好,打过招呼我带你去休息下。”

顿了顿,他又道:“莫要走远。”

“知道。”

陶夏知这会迎面见得李若芙和金绵,前者一如既往冲过来喊:“夏知姐姐!我好久没见你了,你风寒可好了?”

陶柏业关她,自是要寻个借口,陶夏知扯扯唇角:“好多了,无妨。”

如此,陶柏业负手而立:“呦,若芙妹妹和金绵妹妹来了?”

金绵最近并不开心,爹爹虽是没落得同陶田一般的革职下场,可最近金家也是愁云笼罩,爹爹更是唉声叹气。

她本就对陶夏知也无几分真意,见不得李若芙的热情劲,单是淡淡打了招呼:“爹爹还有事寻我,我就先走了。”

李若芙不解:“哎!好不容易见得夏知姐姐,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我看你夏知姐姐兴致可是不高,你确定要今日同她叙旧?”金绵说罢,发现边上看过来的陶柏业,她委实也见不得这吊儿郎当的公子,不过是碍于情面颔首,“走了。”

李若芙又回头看陶夏知,后者只道:“我与兄长还有话说,你们先去吧。”

李若芙不解,就听陶柏业道:“三妹来了。”

这三妹,自然就是已经嫁于少师府的陶秋临,李若芙往日里欺负她的时候也不少,听着有些尴尬,立刻还是回头寻了借口离开。

陶秋临并没介意,只是矮身同面前二人行礼。

“妹妹嫁了颜侍郎,怕是忘了陶家。”

“哥哥哪里话,秋临不敢忘。”

“也好,来前父亲交待为兄要来问过你,要你看顾的事情如何了?”

陶秋临偷偷瞥了一眼陶夏知,有些狐疑今天她异常的沉默,不及多想,她便莞尔道:“倒是有几个人家,秋临觉得不错,就是不知姐姐……”

陶夏知面色瞧不出喜乐:“说来听听。”

被陶柏业当面讨论自己的婚事,还是同她这个从不受待见的庶女讨论,陶夏知竟是一丝愠色也无,陶秋临愣了愣才将几位公子的情况大体说了说。

“这几位,今日倒是也有来,”陶柏业说着,“不若你们姐妹一起走走,顺便也认识下。”

陶秋临这次是真的惊住了,却见陶夏知当真上前一步:“走吧。”

“……”

“妹妹可是一会还要去陪昱王妃?”陶夏知忽然问。

陶秋临正努力寻找着要指给她看的公子在哪里,随口应着:“嗯。”

“我方才观礼有些累了,你还是先带我去休息下吧。”

人还没寻到,听得这句陶秋临便也就没再继续,心下晓得这事根本不是陶夏知本意,不觉也松了口气:“好。”

不想,刚进歇息的偏殿,陶秋临便觉口鼻被人一条帕子捂住。

她唔唔瞪大了眼却又立时昏了过去。

陶夏知看着她倒在自己身上,将人拖到了桌边趴下,看着似是睡着了。

做完这些,她重又整理了一下衣装,正要开门出去,却听得背后一声:“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浑身寒毛倒竖,不等她回头,人却已经被押住了。

不知何时,陶秋临已然站了起来,她身后,立着颜松年。

“你们!”

话没说完,缚住她的府卫又紧了紧。

颜松年回头确认陶秋临无碍,后者摇摇头:“你教过的,闭气就好了,我没事。”

本是防身之法,可她没想到,第一次用竟是因为自己血脉至亲的姐姐。

颜松年上前几步:“要做什么?”

陶夏知自然不会说,颜松年也不着急,他从怀中抖出一张画像来。

“认识么?”

“不认识。”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这正是当年京中变乱的主犯,前宜王寒砺。”

陶夏知扭动了一下,直望着眼前几人:“所以呢?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陶大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兄长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么?”

此言一出,不仅是陶夏知,便是陶秋临都蓦地一震。

颜松年却是敏锐地捕捉到前者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逼近一步:“小姐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陶夏知猛地重新开始挣扎,不仅如此,她甚至张皇得想要逃走。

陶秋临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竟像是有些疯魔。

“姐姐!”她过去将人抓住,颜松年想拦,却到底收手,陶秋临看着她,“此事非同小可,你若是知道,定不可以隐瞒。”

陶夏知盯着她,突然笑了出来,她这般模样叫人心惊。

颜松年蹙眉,没有作声。

半晌,陶夏知才似是笑够了,用红了的眼看他们:“你们个个都过得好啊,恩恩爱爱,得偿所愿,那我呢?我呢?就因为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就因为我犯过一次糊涂,所以,我就该被所有人人厌弃,该被所有人威胁么?呵——你们威胁我,他也威胁我,我陶夏知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要得此报应!”

陶秋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颜松年却只抓住了要点:“他今日威胁你做什么?”

“你不必知道,”陶夏知这会儿好像是慢慢又恢复了平静,“但你们此时抓住了我,接下来他要做什么,我也不晓得。他是个疯子。”

“知道是疯子,还要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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