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萨尔的决心（2/2）

毕竟，洛丹伦不是一个发不起工资的国家，更何况，克拉夫服役的部队可是——

“哈默，既然你卖过很多历史古籍，那不妨再多讲讲和兽人历史有关的事吧。”克拉夫撇了撇嘴，“有趣的故事会让这些兔子肉显得更好下咽。”

“伙计，”费利克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过了听睡前故事的年纪了。”

“这可不是睡前故事。”克拉夫一本正经地说，萨尔也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让我想一想该从哪里开始。”费利克斯又抓起树枝咬了一口上面黑糊糊的肉，“从前，有两个种族，一个叫做兽人，另一个叫做德莱尼。他们都安详宁静地生活在德拉诺，这是一个不同于艾泽拉斯的星球。直到恶魔们来了......”

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暴风城的反贼，敦霍尔德的逃犯和洛丹伦的上尉彼此靠在一起，分享着有趣的史诗故事，这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被引向何方。

多年以后，已经当了部落大酋长萨尔依然牢记着那个夜晚。

他认真地倾听着那些无比陌生但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血脉中的名词。

布莱克摩尔试图采取一切办法来压制住他对遥远故土、手足同胞和自由的向往，但这一切都在缓缓地苏醒。

在费利克斯的讲述下，他仿佛看见了在大雪纷飞、岩浆奔流的霜火岭，双头飞龙傲然地在漫天飞雪中翱翔；

在纳格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顶着大角的裂蹄牛和巨大的霜狼轰隆隆地疾驰而过。除此之外，还有还有塔拉多满山遍野的金红，影月谷亘久不变的黑暗，戈尔隆德茂密昏暗的丛林，以及阿兰卡尖锐耸立的山峰......

还有他的那些充满了荣耀的族人文化。尽管布莱克摩尔从来都不允许他了解这些，但此时的萨尔牢牢地把这些历史、知识和文化记在了心里——在风雪中跋涉的迁徙者，在草原上奔跑的狼骑兵，在丛林中隐现的狩猎者，那些在科什哈格节的夜晚点燃如繁星般的火把，萨满们赞美先祖和元素时的歌谣，树立的图腾和飘扬的旗帜，还有代代相传的英雄史诗......

但是一个叫做基尔加丹的燃烧军团恶魔来了，然后是兽人的叛徒古尔丹和耐奥祖，还有恶魔之血和黑暗之门，从此兽人失去了他们的荣耀，沦为了怪物。

接着，便是德拉诺的屠杀、塔纳安的黑暗之门、贫瘠的德拉诺土地......

萨尔发誓会重建属于他们的荣耀。

于是，在这天晚上，敦霍尔德逃犯的头顶是璀璨的星河，脚下是湿软的土地，身后是黑暗的树林，面前是温暖的火堆，被烤的劈啪作响的蜘蛛，微凉的空气中弥漫的静谧。

还有最重要的，脱去镣铐束缚的手脚，以及平生第一次体会到的——自由。

在彼此信赖的朋友陪伴下，萨尔平生第一次清楚地知道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他不再有迷惑和茫然，脚下的路再一次明晰起来。

——这天晚上，十六岁的萨尔梦到自己手持一面赤红色的旗帜呼啸着穿过雪原，而巨大的霜狼坐骑在他胯下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