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正的稷下学宫(1/2)
暮春的长安裹挟着柳絮飞扬,稷下学宫广场的青铜编钟轰然奏响,百余名冠带之士簇拥着四座朱漆高台。
稷下学宫自建成以来,比起学宫的名头,更像是个论道场。各家学者纷纷上场,举办论道会、宣讲会弘扬自家学说。
而今日正是儒家与法家约定好的论道之期。
大汉以黄老之学休养至今,国库丰盈,朝堂安稳,任谁都看出来,当今圣上有鸿鹄之志,为此,儒家与法家的较量越发明显。
今日上场的亦不是普通学子,而是已然成名,有官职在身的两家代表人物——儒家董仲舒、公孙弘,法家张汤、桑弘羊。
高台上,董仲舒广袖拂过青玉案几,苍髯在风中扬起:“诸位请看 ——”
他展开一卷竹简,篆字在阳光下泛着墨光,“《春秋》有云‘王者承天意以从事’,当以三纲五常为经纬,教化万民如春风化雨。秦法严苛二世而亡,正是逆天而行的明证!”
台下儒门弟子击节应和,掌声如浪。
公孙弘轻摇象牙笏板,目光扫过广场西侧的法家席位:“治国如治水,堵不如疏。今陛下广修建稷下学宫,广纳各家之长,正是以仁德浸润人心。若百姓皆知礼义廉耻,何须刀锯之刑?”
“腐儒空谈!” 张汤猛地起身,腰间环首刀撞得铜铛作响,“若无连坐之法,七国之乱何以平?若无告缗之令,匈奴铁骑岂会止步?”
他指向广场外巍峨的未央宫,“律法便是陛下手中的青铜剑,斩尽奸邪,方能定鼎乾坤!”
围观的法家学子纷纷叫好,和人群中的儒家弟子互不相让。
桑弘羊长身玉立,气度非凡,另辟蹊径从商入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盐铁专营、均输平准,非以苛政夺民财,实乃藏富于国。国库充盈,方能北击匈奴、南抚百越,此等宏图,岂是‘克己复礼’能换来的?”
此言一出,好奇围观的贾们交头接耳,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董仲舒摇头长笑:“法者,末也;礼者,本也。就像这长安城的宫墙 ——” 他指向远处的长乐宫,“砖石再坚固,若无榫卯勾连,终是一盘散沙。”
张汤喉间迸发的反驳之词还未出口,忽见视线里广场中央传来刺目眩光。
“那是……”
众人顺着他的呼声看过去,只见那座镌刻着 “稷下学宫” 篆字的玄色石碑竟泛起流动的光晕,一道赤色光柱冲破云层,如同一柄自天而降的长剑,将长安城的暮云劈成两半。
半空中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幻象——
戈矛相击迸发的火星、铁甲骑兵卷起的烟尘、旌旗遮蔽的血色残阳。
披甲武士的虚影如走马灯般掠过,青铜剑刃与皮盾相撞的铮鸣震得人耳膜发疼。
突然,所有幻象凝聚成两个赤色大字 ——“兵家”,在空中轰然炸响,化作万千流光,重新注入石碑。
当最后一道光芒消散,石碑表面浮现出崭新的符号:交叉的青铜剑与戈戟,刃尖凝结着一滴暗红的光晕。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的声响穿透众人耳膜,仿佛从远古战场传来的战鼓,又似金石相击的铿锵:“稷下学宫兵家学院正式开启!”
广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你听见了吗?”
“兵家?”
“这... 这莫不是天命昭示?”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低语,如同被风吹动的麦浪,裹挟着震惊与不安在广场上蔓延。
董仲舒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胡子,回想起陛下掌权后忽变的政策,对诸子百家的重视,再眺望眼前这座格外巍峨的学宫,若有所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