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蛮常见的（2/2）

两分钟后。

季晏川思忖要不要打过去个电话时，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

尽管他说的声音很轻，却还是惊动了怀里的人。

门推开的时候。

许尘抓着身前人的胳膊抬眸看去一眼，视线落在从门缝洒落的亮光。

还有逆光站在门口的人。

许尘看不清那人的脸，他看见那人穿着一个白大褂，戴着眼镜。

有几帧画面强行闯入脑海。

“啊啊啊！”

他尖叫一声，埋头趴在身前人怀里，不敢抬头。

季晏川感觉到许尘抖得更厉害了，他侧目朝门口睨去一眼，“你先回吧。”

站在门口的医生正进退两难不知要走还是要留，听到这话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关门离开，回到隔壁的客房继续休息。

天边的墨色被刺进一缕白光，渐渐的，天光大亮。

许尘醒了一次，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口干舌燥的起来喝了杯水，又躺下继续睡。

一觉睡到洒落的光变得昏黄。

他睁开眼，身上是汗还没干的黏湿，他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的具体情况记不清楚，只是醒来，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许尘怔怔盯着天花板，不知在他身边待了多久的人闯进他的视线，盯着眼下的乌青问他：“好些了吗？”

许尘觉得这话应该由他来问，因为季晏川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儿去。

想说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一圈，到最后说出来的是一句：“给你添麻烦了。”

许尘起身下床，稍稍低头就能闻到身上的汗腥气，他朝自己刚刚躺过的地方看了看，那处床单皱巴巴的，想来也沾染不少汗臭。

“床单该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其他，抬眸撞进季晏川眸子之后，那一晚的种种全被勾起来。

于是鬼使神差的补了句：“一夜情这种事……也是蛮常见的。”

“对吧？”

许尘没听到回答。

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下，他觉得必须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不然彼此都沉默着实在是难捱又别扭。

“我帮你换吧。”许尘说着，又问，“新的床单在哪儿？”

季晏川还是没回答他，只走向柜子。

许尘以为是要给他拿新的床单，结果扔来的是一套衣服。

“换上，洗漱好出来吃饭。”季晏川说。

许尘伸手摸了摸衣服的料子，摸起来就不便宜，他问：“是送我的吗？”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许尘独自一人站在卧室床边，尽管门关着、窗帘拉着，但还是免不得有一丝一缕的光溜进来，洒在他身上。

他低头看着衣服，短暂的犹豫过后，拿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他身上的衣服是没法儿再继续穿了，袖子和衣摆沾着泥灰，还有股汗腥气。

许尘全当季晏川的沉默是默认。

既然是送给他的，那他穿着走也没关系。走自然不能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他说不上是心虚还是别的，总归是不愿意正面面对。

洗漱好换过衣服，许尘拉开窗帘打算翻窗跑，帘子刚拉开，站在窗外的人就映入眼帘。

“妈呀！”

许尘被吓了一跳，要蹬上窗台的脚连忙缩回去。

他没料到窗户外边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