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堂事定于青空下（2/2）

章选颔首：“我今才来，不曾听过。”

“他们是为夜不收。”

“夜不收……我记得是张将军……”言至于此，章选恍然，“张将军他出事儿了？”

“上回没的。”韦冲说着，是在杨妙身侧椅子坐下，然后伸手，盖在杨妙手上，轻轻拍了两下，才是又讲，“自那之后，夜不收就没了架子，我将他们剩的归于各部，到底又不是人家自己人，总生间隙。”

“撤便撤了，至于起复，却是大事。”章选仍是颔首，“末将怕担不起。”

“你们一火儿就回来你一个。”韦冲闭目，话却仍讲，“你们这些军士罢，死都不怕，就莫要说甚么担不起……”

“可……”

“莫非抗命不成？”

韦冲目光如炬，竟令章选心惊。

不过片刻，章选忙是颔首：“末将不敢。”

“那你还怕甚么？”

“只夜不收到底被打散了架子，末将又不过是个火长，隔着数级，一跃而起，将士心中不服，却也难怪。”

韦冲摇头：“古之大将尚有奴仆一跃起，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也说得。”

接着一停，韦冲又是伸手拍在章选肩头，又是扯住章选令更近些，低声是道，“夜不收又非寻常行伍，排兵布阵，都不需的。说句实话，就这样子，谁来谁可，你不消疑惧，接下就是。”

章选也是低语：“可将士之心不可不查。”

“嗯……”韦冲点头，身子靠后，一会儿又似喃喃道，“夜不收是要起复的，这会儿确实差些时候，得让他们再多受些委屈……”

章选再是颔首，闭了闭眼，不发一字。

又听韦冲再言：“可我总得拔擢于你”

“我只求再作火长，还请增员！”

“夜不收人也尚不足……”韦冲闭眼，思吟片刻，睁眼就道，“一路到底劳苦，去领骑兵第四营罢。”稍停，又讲，“他们的头儿是在上役没的。”

章选起身，纳首便拜：“多谢大人。”

韦冲点头，目光又落妙儿身上，话却仍对章选讲：“等明儿得了功绩，我再上报朝廷，允你作个裨将军也非不可。”

章选是没起身，忽而想着府外还有一个，即是吸一口气定了神儿，接着小心开口：“末将却还有个不情之请。”

韦冲闻言，便是侧目：“今儿个本官高兴，你说的我都许。”

“路上有遇个兄弟，他是帮衬不少，偏丢了牒儿，尚在府外等差事。”

“哦这……”韦冲也吸一口气，然后皱眉：“你放肆了罢。”

章选忙是抬眉，脑袋却是不敢再往上举，嘴上只道：“大人，功是功，过是过，也是末将携他进城。”

“你要庇他？”

“大人见笑。”

“罢了。”韦冲叹一口气，随后起身，眼看门外青空：“章选，你晓得第二步兵营驻哪里罢？到了只讲，听本官说那里缺人，故是引他过去，莫道我许。”

章选颔首：“末将明白。”

遂是没有抬头，只是抬眼去瞧。这韦大人伸出右臂，杨妙便是忙着迎去，小心搀住。接着，韦冲长呼一口气，又是低头瞧妙儿。

良久，韦冲开口：“今儿便罢了，日后你可莫要这般懂事儿。”

妙儿懵懂点头，仍是轻轻搀着，韦冲见她不动，便是缓缓用手移开了妙儿的手，接着才是向前。

待是二人渐离去，章选才便起了身。

现在该出府了，去携那个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