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2/2）

双雨燕烦躁不已，却碍于面子无法说什么，席岳却先出了声。

“我记得每次第一个上台的都被打得不轻，不知道你儿子会如何。”

席岳声音不小，话语清晰地传到了在场人们的耳中，白宽顿时脸色发青，隐隐散发着怒气。

其他长老也是一愣，可两边都是主峰的长老，他们一个都得罪不起，更不敢接话，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白宽虽然自恃自己资历深厚，但席岳却是以出色的炼器能力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峰主的位置上，是飞燕阁不能替代的存在，更何况席岳性情洒脱，做事说话随心所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他若是开口反驳，反而让人低看。

几位长老心中也有数，席岳的在各种我行我素，都是因为阁主的欣赏，所以白宽此刻再不高兴，似乎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见白宽气的说不出话的表情，双雨燕忍住笑意，开口道：“我们还是别闲聊了，先看孩子们吧。”

白启平日里在外门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虽然人在外门，但从教导他的修者，到平日里一起修炼的同侪，都清楚他的父亲是谁，自然也清楚他是一定可以进入内门的，甚至可以自己挑选长老跟随。

而白启本人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眼下比试已经开启，他自认是这一辈弟子中的凤毛麟角，便一马当先站上了台子。

台下有些不知道白启身份的，看到他自信的样子，也似有所感，纷纷和旁边人打听白启的身份，待得到了答案，更是没了想要和他比试的心思。

白启在台上站了片刻，见到无人敢上来和他比试，既满意自己的名号响亮，又隐隐生出一种不忿来。

他看向台下，高声道：“哪位同门想要与我切磋一二？”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实际上在制定比试的规律时，是有关于无人比试这一条的。

若是台下所有弟子都不愿意上台，那么本次比试作废，毕竟是一百年仅有一次的选拔，弟子们更是为这一天翘首以盼，因此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而若是无人应战，就会直接进入被长老们挑选的环节。

这也是白宽所希望见到的场景，毕竟无人应战代表着这位弟子实力强劲。

但白启并不这么想，他平日里虽然在受到诸多照拂，却总在心里暗中怀疑师长或同门的态度是因为自己白长老儿子的身份，他心高气傲，一直想要证明自己。

今日来参加比试，他也是做足了准备，每日都刻苦修炼，但此刻他一人站在台上，同他设想的场景并不一样。

白启而是听父亲讲过，很久之前的一次比试，一个心术不正的弟子将心思用在了比试之前，拉帮结派威逼利诱，让其他弟子在自己守擂是不做挑战，虽然他也根据规则进入了长老挑选的环节，却被早已勘破他伎俩的长老们批评一番，逐出了门派，永世不许踏入宁山脚下。

他知道有父亲白宽在，自己应当不会落到这种境地，却没想到这场景发生时，不像父亲所描绘的一样心中爽快。

他本来设想的画面是自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平辈弟子们一一打败，独占这届比试的鳌头，给父亲争光，也让各位长老争抢收他为徒，却没想到自己站在台上，竟然显得有些尴尬。

白启顿时感到愤怒起来，他扫视着台下，想要主动点一名弟子上来，虽然这种行为不太体面，但白启认为好过他一人站在此处。

他焦急地看向台下，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直到看到了席沛沛。

白启从没有与席沛沛说过话，但他对她的名字并不陌生，甚至很熟悉。

他出生在飞燕阁，但席沛沛是从山下选上来的凡人之子。

但她拜入门派不过几十年，就成了这辈弟子中最快筑基的一个，甚至超过了白启自己。

白启起初并没有在意她，只不过是个有些天资的凡人罢了，虽然筑了基，也无法同自己相比。

但很快，白启发现自己的想法被席沛沛打了脸。

剑术、法术、各种课程和考试，席沛沛都名列前茅。白启对她的态度从不屑变成了排斥。

随着时间流逝，跟随在白启身边的弟子们越来越多，不经常和他在一起的，也都对他十分尊敬。

只有席沛沛，她安静又内敛，很少和弟子们一块交际，有空就去找她弟弟。

少年少女们年纪正好，对于异性总会有些特别的在意。

席沛沛作为女弟子里面最美丽的一个，总会被男弟子们挂在嘴边。

白启在身边的小弟们怂恿下，渐渐觉得只有席沛沛能够配得上自己。

他从其他人口中听说席沛沛家世不好，父母双亡，带着弟弟过得很是艰难，心中也有些奇怪的情绪。

众星捧月的白大少爷避开他人，亲自修书一封，向席沛沛表达了同门友爱之情，还别别扭扭地在信中暗示自己对于席沛沛很感兴趣。

可白启并不知道，席沛沛不是高冷，而是疲于应付众多少年的芳心。

换句话说，当面向她表白的人，都要排队等待席沛沛的一丝关注，至于他的这封信，早就被席沛沛和众多情书一起打包丢在不知名的角落了。

年少的席沛沛还没有修炼成海王体质，只是因为又要潜心修炼，又要照顾弟弟，无心核对这些精力旺盛的少年罢了。

但白启却并不这么认为，席沛沛没有回应，既让大少爷有些罕见的气急败坏，又同时让他反而不知不觉之前，对席沛沛更加关注了。

比如此刻，在台下众多弟子里面，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低着头的席沛沛。